容岁穰小碎步颠儿颠儿上前,拉了一把祝莉莉的手,竟是没拽动,她只好苦哈哈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
刚掰完这根,那根又拢上了,苦不堪言。
终于,咕噜咕噜,一对晶亮的玻璃珠子滚了出来,红的耀眼,蓝的璀璨,在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夺目的炫光,很快消散成烟。
伴随着五彩烟气的散去,祝莉莉猛一阵痉挛,神智逐渐清明。
亢宿嫌恶地拍了拍衣服,“你答应他的时候,他曾向你许诺过什么?”
祝莉莉惊魂未定,捂着脸嚎啕大哭。
亢宿半分怜香惜玉的精神也没有,用力掰开祝莉莉的手腕,“泥鬼因你的贪念而生,被人用咒术定于你的身体,吸你的贪念为食,日益壮大。”
“疼,疼……”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太甚,祝莉莉五官全揪在一块,嗷嗷叫唤起来。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看着眼前漂亮姑娘痛苦的神情,亢宿手上力道不减,眉头都没皱一下。
祝莉莉整个人都吓懵了,连连踹着腿想往后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帮他隐瞒?”亢宿果断地站起身,眼神漠然,“我们走。既然想死,就让她等死吧。”
眼见一个美女瘫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容岁穰有些于心不忍,比划道:“你见过两个玻璃珠子吗?就这么大,很漂亮。”
祝莉莉反应剧烈,“玻璃?那明明是宝石!他送我的宝石!”
亢宿痞气地靠在墙边,嫌弃地啧了一声,“年纪轻轻的,不光心傻,还眼瞎。”
祝莉莉怔住了,嘴唇无助地张开,半晌没有言声。
容岁穰在她眼前挥挥手,“谁送给你的?”
祝莉莉眼神发直,话里痛不欲生,“他说只要我把你骗到别墅,别的我都不用管,他骗了我,他骗我——”
“是谁啊?”容岁穰苦苦追问。
“让她打钱。”亢宿语气冷漠。
容岁穰迟疑着试探道:“星君,要不……我们先问出罪魁祸首?”
“先打钱。”亢宿态度坚定不容置疑。
祝莉莉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脑子还不甚灵光,被他们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整个人都懵了,被亢宿忽悠着掏出手机打开付款码。
“叮——”尾款到账。
亢宿那张万年欠揍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
容岁穰对此表示很无奈。
照这么看,天庭生活应该挺无聊的,她心想。
正在这时,小萍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上来了,还带上了锤子扳手等工具,看来是打算破门而入。
祝莉莉躺在过道上,体征恢复了平稳。
小萍和保安们面面相觑,“容半仙,莉莉这是怎么了?”
“羊癫疯犯了吧可能。”容岁穰随意含糊两句应付过去,问小萍:“你认识聂成伟吗?”
一听这个名字,小萍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认识,聂先生怎么了?”
一听有戏,容岁穰连忙追问道:“他是什么人?”
小萍犹豫地瞥了一眼祝莉莉,“这个……”
亢宿冷笑一声,指挥容岁穰,“打电话问周正德。”
小萍哎哎哎把他们叫了回来,“我说,我说。”
祝莉莉有个卖衣服的网店,平时自己当模特打广告,抄大牌的设计,价格又相对较低,生意一向不错。
聂成伟是给祝莉莉网店供货的服装厂老板。
打版、选料、验货,要做成一批衣服,你来我往的见面次数不少,一来二去的,祝莉莉就跟聂成伟勾搭上了。
说到这,一支白皙的手腕突兀而出,拦住了小萍。
“我来说吧。”是祝莉莉。
祝莉莉被小萍扶着勉强站起来,将被汗浸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定了定心神。
聂成伟约祝莉莉在酒店私会,谁知祝莉莉到了约定的酒店房间,聂成伟却没有如约出现。
难道他老婆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