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玩吗?”亢宿挑了挑眉眼。
容岁穰差点没忍住,当着潜在客户的面就想把亢宿脑子里的水往外倒一倒,“你是神仙哎大佬,几岁了都,你那份兼爱天下的广博胸襟在哪里?”
亢宿神色凛然,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正经模样。
容岁穰翻了个白眼,放弃和这个高龄幼稚儿童计较。
现在认真看来,这个服装厂确实不太对劲,厂房上空黑压压的乌云厚得几乎要坠下,不正常的阴冷风嗖嗖地刮,空气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裹着湿气的土腥气。
跟着聂成伟往里走,亢宿低声问容岁穰:“听过泥鬼的传说吗?”
容岁穰想了想,点点头,说:“听过。人因为贪婪偷走泥鬼的眼珠,招致泥鬼的报复。”
亢宿看向她的表情充满了欣慰,“还行,还算识几个字。”
容岁穰忍了忍心中狂躁的怒意,勉强笑着问道:“星君,你把宝石藏哪儿了?”
亢宿随意一指,“那边。”
服装厂的厂房侧面,有一栋两层的欧式小别墅,聂成伟一家平时就在此起居。
走进别墅,体感温度立即就比外面低四五度,阴冷潮湿的发臭烂淤泥味浓郁得连遮住口鼻都掩盖不住。
大热天的,家里居然开了暖空调。
坐下略寒暄几句,容岁穰直接切入正题,“聂老板,先说说情况吧。”
聂成伟一边挥手示意保姆上茶,一边答道:“就从三、四天前开始的……”
最初,是家里的保姆打扫卫生时发现不对的,水管经常莫名其妙地被淤泥堵塞,刚拖过的洁白大理石瓷砖上时不时会出现几个干涸的泥脚印。
“后来,我太太就开始做噩梦了……”
“被泥土活埋的梦?”亢宿问。
“您真是神了!”聂成伟双眼放光,一拍大腿。
他这几天被家里的怪事弄得神情恍惚,这才注意到小姑娘半仙身旁的这个男人,做派吊儿郎当,给人的感觉竟然一身正气,对上那双如夜间深海的双眸,聂成伟一个激灵,忙客气地问道:“您是……”
容岁穰哦了一声,很自然地回答:“我的小助理。”
亢宿狰狞的神情如同活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