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挑眉,“怎么了?”
曹溶微微一笑,向后退开一步说:“顾娘子的丫鬟叫秋容,顾娘子平时很看重她呢。”
司空怀疑的看着他,他竟然主动给他介绍情况?
司空觉得不可思议,曹溶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大理寺的线人吗?!
司空觉得曹溶有鬼,不再搭理他,带着陈原礼安排给他的侍卫去了对面耳房。
丫鬟住的房间要比婆子们的住处稍微讲究一些,至少床帐被褥都是鲜嫩的颜色,窗台上还摆了几盆花草,窗下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些胭脂盒之类的东西。
丫鬟们也有自己的私房,尤其是这种跟着顾娘子到处跑腿的。估计平时被打赏的机会也多。
司空很仔细的检查了她的衣箱。丫鬟婆子们藏东西的地方有限,但凡有点儿什么首饰,或者私房钱,她们通常都会塞到衣箱里。而一些有价值的票据,其价值是跟珠宝首饰一样重要的。
司空很随意就破开了两个衣箱上的锁,仔仔细细地翻找,在其中一个存放首饰的包袱里找到了两张当票。
当票上记的是死当,是两件“破面烂袄”,金额是二两三分银子。
司空之所以会生出疑心,是觉得既然已经当了死当,为何又要留着当票?而且能当二两三分银子的袄子,应该不是丫鬟能穿得起的。这个叫秋容的丫鬟又是从何处得到了这件袄子?原来的主人又是什么人?
司空收起了这两张当票,将丫鬟的私房银子包好,又塞回了衣服下面。
曹溶站在门边,有箱子挡着,他没看到司空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只看到司空很小心的把碎银子和几件零碎的首饰又包了回去。
曹溶垂眸,嘴角挑起一个有些嘲讽的弧度。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司空假模假式。
大约刚才事发突然,顾娘子被人急匆匆地叫到了前院,她的房门都没顾上上锁。
门一推开,淡淡暖暖的香气扑面而来,司空顿时露出一点儿意外的表情。他没想到一个花楼里做管事的女人,生活条件会这么好。从家具到床铺、摆设,无一处不精美,司空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竟然有些心怯了。
太华贵了,万一碰坏了,会不会要他赔啊?!
司空唾弃了一下自己的穷酸思想,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检查。衣箱、妆盒、床铺上下……一连串可疑的地点搜下来,除了衣裳首饰更华贵一些,私房钱更多一些,司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不对。
顾娘子是整个花楼的总管事,楼里的人做点儿什么小动作是不可能完全瞒过她的,但她这里却比丫鬟的房间还干净。
司空走出顾娘子的房间,站在门口久久不语。
侍卫是奉命跟着他的,他不动,他们俩也不催。曹溶也在一旁打量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思量。最初的轻视也已经收了起来,换成了一点儿不显山不露水的戒备。
司空思忖片刻,转身又走回了顾娘子的房间。
他站在房中央,暗暗思索若是他住在这个房间,他会把手中珍视的东xī • zàng在哪里?
或者说,对她来说,值得珍藏起来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账本?或者账本中比较重要的部分?
那就是文件类的东西了。
文件会写在哪里呢?
绢帛?纸张?
这些东西可以折叠,真要藏起来,占用的空间不会太大。
司空重新检查了一遍顾娘子的衣柜,尤其是衣领裙边这样有夹层的地方。然后就是妆盒,床头床尾,这一类有可能装有夹缝的地方。
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但这个时候司空的战意反而空前被激发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司空的目光扫过了这间闺房,将目光落在了床边的矮柜上。
矮柜上摆着两本诗集,一盏铜灯,一只长颈美人瓶,瓶中插两支丹桂,满室甜香。
司空检查了一下花瓶,又将注意力投注在了那盏莲花鲤鱼的铜灯上。
铜灯的高度在一尺左右,灯座镂刻着团团莲叶,肥硕的鲤鱼在叶底游动,姿态灵动,颇有意趣。
灯座上还残留着半指长短的一截蜡烛。
司空拿起铜灯,眼角的余光却在留意曹溶的反应。就见曹溶身形不动,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派头,唯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空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和曹溶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感谢在2022011120:54:23~2022011221:0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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