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想了想说:“薛千山会武艺,这其实没什么好掩饰的,很多大家子弟为了防身,都会请专门的武师傅。但他要掩饰,这就有些不大正常了。不光是他,他身边那个长随,叫薛长青的那个,他也会武艺。”
司空没看出薛长青到底有多厉害,但他能看出这人走路的姿势是非常轻巧的。
“桑二郎呢?”司空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
罗松也愣了一下,“好像被大人下狱了。”
提审桑二郎的时候出了马秀山的案子,司空觉得自己的注意力都被这种种突发事件给拽偏了。
“回去得审审桑二郎。”司空对罗松说:“总觉得这小子还知道什么。”
“他?”罗松又想翻白眼了,“他想害长兄的坏心眼都暴露了,对咱们正恨得了不得,我觉得这小子什么都不会说了。”
司空也没有把握,“大人应该有办法试试吧?”
司空和罗松的判断有误,对于能够暂时离开牢房的机会,桑二郎还是很乐意抓住的。
他跪在堂下,看着堂上的凤随和他身边的衙役,满脸都是想要表现好,想要获得宽大处理的急切。
短短数日不见,他身上那股讨人喜欢的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已经不见了,就像一面明亮的镜子蒙了灰尘,流露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听到凤随问他有关马秀山的问题,他也不再像之前似的,一口一个同窗、好友,而是耷拉着脸,很不情愿的承认这人说的那些替他出谋划策的话,确实是没安好心。
凤随问他,“有人跟我说,死在你的宅子里的那位莹娘子,其实是马秀山的妾……你可知道这件事?”
桑二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可能!”
凤随挑眉,“为何这样说?”
桑二郎的表情有些凌乱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凭着直觉喊出了不可能三个字。
但假如马秀山不是莹娘子的奸夫,那他又是如何知道桑家的内宅之事?
如果他是,那真相就更加可怕了。桑二郎心想,马秀山能把手伸进桑家的内宅,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桑二郎顺风顺水的长大,虽然也见识过商场竞争的一些手段,但在桑掌柜有意识的保护之下,他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多少见不得光的阴暗龌蹉。一想到马秀山已经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家内宅,他竟有些被吓住了。
而且马秀山死了。
一想到马秀山是因为算计他亲哥哥马大郎才招惹上了这样的祸事,桑二郎就有一种……他自己也正在作死的感觉。
偏偏这种恐惧感还被人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