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时辰出去的,反倒不大在意了。因为天刚亮的时候,驿馆侧门外有厨房杂役出门采买,也有走街串巷收夜香的,他们这些在驿馆里做杂役的人,有时也会走侧门出去。
这样一来,司空说他一大早出去,就没人会怀疑了。
小厮放下食盒,拿着小鱼给的赏银,满脸是笑地退了出去。出门之前,还很仔细地打量了司空两眼。
司空一边帮着小鱼摆早饭,一边跟李骞商量,“师父,这几天我就住你这里吧。”
李骞接过小鱼递过来的粥碗,视线扫过司空身上的便服,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你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司空乐呵呵的给他夹了一个包子,“尝尝。”
李骞狐疑的打量他的小徒弟,“说说。”
“没啥说的,”司空脸上带笑,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不是您老的徒弟嘛,那你们都去顺州,就我留下,这也不合适。”
李骞的手顿住,“你想跟我去顺州?”
顺州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会不会要求他们去中京,目前还不好说。李骞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此行,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一群伶人,辽人的士兵是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身边也没有什么兵器。
“从传播文化的角度来说,应当是没什么危险的。”司空给他讲道理,“但若是在草原上遇见流寇呢?人家只顾着抢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谁管你们带没带兵器啊,没有兵器,反而更好下手了。”
小鱼在旁边听的一抖。
他这一路可没少听这种段子。都说草原上有很多到处游荡的部落,最喜欢打劫商队镖局的车马,劫一票就跑,来去如风,根本抓不住。
这还算是好的。有些更是劫了财之后还要shā • rén灭口,清除痕迹,带不走的一些粗笨东西也会一把火烧了……
凶残得很呢。
“我跟你一起走,咱们两个都能放心不是?”司空继续劝他,“反正我也想找个机会进顺州看一看。”
李骞淡淡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可不是“看一看”这么简单吧。
司空琢磨了一会儿,脑洞大开,跟李骞商量,“要不你就别去了,你就留在燕州,我假扮成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