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他再不通情爱,也知晓喜欢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徒弟?!
但——
他和殷岭西相处的画面一帧帧自脑海闪现。
炽热的怀抱、早晚膳问好、他不顾反噬出去带他回来、一声声亲昵的师尊……
直到今夜子时之前,相貌清俊的少年温柔地对他说: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单纯冷情的剑尊隐约摸到了被命名为爱慕的边缘。
而此时,压在他身上的邪魔又恶意的推了他一把,殷岭西咬了咬他的下巴,含糊了一声:“剑尊这般无趣,是不是因为……正要与你合欢的,是我,而不是你的那小徒儿?”
合欢?
这魔头束缚住他,竟是要与他合欢?!
剑尊即刻就想起了他曾无意见过的那本《吞龙十八决》,恍然意识到什么,眼神当即变得又冷又怒。
“也罢,那我就委屈些,让剑尊也满足一番,不过,这可都是要还的……”
魔头喟叹一声,在拂知开口之前,吻住了他的薄唇。
拂知仰着脖颈,被吻的喘不上来气。
仙魔不两立,他如此被辱,简直恨不得将身上的人粉身碎骨。
剑尊将锦缎抓的死紧。
浓烈的杀意翻滚在这床幔之间,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剑尊大人,你说,若现在在你身上的人,是你的小徒儿,你会不会……”少皇叹息一声,极轻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难以入耳的话。
拂知瞳孔一缩,嘴得了空,狠狠咬在少皇的肩上。
淡淡的血腥味散开,融进了糜烂的香气里。
殷岭西一顿,随即冷笑一声,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带着血腥味、征服与被征服的吻。
他向后一挥手,黑色的床幔彻底落下。
“唔…放开…你…出去!”
锁链无力作响。
剑尊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薄汗让身下锦缎的颜色加深。
身下暗红色的锦缎犹如一把烈火,一寸寸灼烧着,将他焚成灰烬。
拂知勉强绷着一丝清醒,直到,魔头用微哑的声音在他耳畔,缱绻的唤了一声——
“师尊……”
铮——
理智尽数崩毁。
剑尊冷冽的眼睛里渐渐弥漫了些茫然雾气。
不染纤尘的剑尊,第一次尝到人间情爱。
这个魔头帮他捅破了这层雾蒙蒙的窗户纸,他才发现,发现他心悦自己的小徒弟。
但是,在知晓的这一刻,他却在梦境里与魔头合欢。
被束缚着,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样子。
月色西沉,一声呻.吟都未曾有过的剑尊,在想明白之后,心头陡然浮起钝痛。
影影绰绰的床幔里,溢出了一声破碎的呢喃。
“岭…西……”
阿软:碎片回收进度,百分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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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光跃上寒潭。
昏迷了一整夜的拂知眼睫一颤。
他极缓的睁开眼,瞳孔有些涣散。
眼前一片漆黑,他还是看不见。
许久,他才渐渐地从梦境里抽离出来,紧接着,脸上神色越来越冷,眼底都像是结了一层刺骨的寒霜。
浓郁的香味,黑色的锁链,暗红的锦缎,似乎都不是那么清晰了。
但他记得桎梏在他腰上的手,炽热,难以逃脱。
一次又一次的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拖回来。
剑尊心里的怒意越来越盛。
嗡——
断尘剑相应主人的心意,登时铮鸣一声!
冰寒的剑气震荡开来,轰的一声在寒潭激起层浪!
水珠落在地上,瞬间就结成了冰,冰霜蔓延出去很远,一旁耐寒的灵植覆盖上了一层霜雪。
拂知闭了闭眼,声音极淡,偏偏带着沉怒的杀意。
“魔族,少皇。”
那缕极淡的魔气消失在禁地之后,拂知识海里的阿软才道:“主人,走了,现在安全。”
拂知脸上的怒容收敛,慢条斯理的靠在潭边,慵懒又愉悦。
他眯了眯细细回想了一下梦里的场景,满意的笑了下。
阿软小声道:“主人,您在梦境里被欺负的好惨啊……”
“不啊……”拂知将黑绸再次系上,懒洋洋的,“虽然只是做梦,但挺舒服的……他伺候的很好。”
阿软:?
它一个团子不太懂舒服这两个字,于是默了默,“主人,他编织这个梦干什么?”
拂知指尖轻敲,“他在催熟欢情蛊。”
“欢情蛊正常成熟,只会让人情根深种,若是经过催熟,中子蛊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奉献给爱人。”
“他迫不及待了,应该……是上古束魔阵那里有变故,他要挖我的骨。”
真是不乖的灵魂碎片。
拂知踏出寒潭,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悠悠道:“走吧,去会一会这头刚尝了肉味的饿狼。”
作者有话要说:删了一半,没有描写脖子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