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之前的反噬就是为了他么?”海生平笑了笑,“怎么现在不让人进来啊?”
“太吵。”
“呦,闹别扭了?”
“没有。”
海生平了然:“那就是闹别扭了。”
拂知:“……”
“你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掌门师兄也真是的,硬是给你塞了个徒弟,明明你自己照顾自己都够呛,”他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棋子一扔,施施然起身。
“不下了,你好好静养,眼睛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了。”
海生平伸了个懒腰,腰间的算子哗啦一响,眨眼就不见了影子:“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大殿里就又只剩下了拂知一个人。
笃笃笃——
大殿连着被敲了好几次。
静坐的剑尊虽仍旧不为所动,但却将自己的灵识散了出去,细细去探大殿之外的情况。
山巅寒风呼啸。
殷岭西端着木盘,上面是早就结了冰的膳食。
他发梢上都是冰霜,嘴唇冻得发紫。
他看着关着的冰冷大门,紧了紧手里的托盘,低声道:“师尊……”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少年声音委屈茫然。
“师尊,您是生徒儿的气了吗?是徒儿哪里做错了,师尊……”
他声音一顿,灌进了口寒风,猛地咳了几下。
大殿内端坐的剑尊听的分明,他手指一颤。
拂知沉默了会,在识海叹道:这家伙……
阿软:?
拂知一笑:哭着撒娇,会更好听。
阿软:……行叭。
外面。
殷岭西语气又低了几分,显得虚弱:“师尊,弟子快要筑基了,但……昨日有些急功近利,经脉灵气走岔了些许。”
他落寞的转身,将托盘放在一边,“给师尊做的早膳放在这里了……”
少年身影孤寂,正打算离开。
却听得砰的一声。
大殿门开了。
拂知就站在门口,雪花落在眼上的黑绸,又缓缓消融。
他淡淡道:“进来。”
随即转身回去,片刻也没多停留。
大殿的门又被关上,挡了外面凌寒的风雪。
“坐下。”
殷岭西身上的雪化了,浑身湿哒哒的,看着像是一条被抛弃了的小狗崽子。
狗崽子纯良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目光掠过他眉梢、鼻梁、薄唇、脖颈、腰肢……
然后喉结一动,收回视线,乖巧的坐下。
他伸出了手,任由拂知把脉。
“师尊……”
“噤声。”
修长的指尖搭上被冻的冰凉的手腕,银色的灵力探进去感应殷岭西体内的情况。
渐渐地,拂知眉头皱起来。
殷岭西体内的状况简直是一团糟。
他缓缓地用灵力疏导,一边问:“今夜筑基,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筑基是正式踏入修仙之途的重要一关,虽并不凶险,但也要长者在旁协助和引导。
然而话刚说完,他自己就顿住了。
两天的时间,殷岭西来过很多次。
……是他自己对自己单纯的徒弟生了妄念,才避到了现在。
但殷岭西却虚弱咳了咳,懂事道:“是我忘记了,师尊莫怪。”
极隐晦的地方,他嘴角轻轻勾起。
他是魔族,又怎么会真的以修仙的方式再次筑基?只不过是他换形丹的这种状态,会不自觉的吸收灵气从而造成紊乱罢了。
上次在梦境里太过火,他只是借助这个机会突破僵局。
他话音落下之后,目光就落在了拂知脸上,果不其然,这张面若冷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殷岭西见好就收,安安分分的闭上眼,任凭拂知将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梳理的平顺。
……
月上中天。
清俊的少年盘腿坐于大殿之中,他身侧是及其精巧的聚灵阵。
轻盈纯正的灵气被聚灵阵聚集起来,缓缓的灌输进殷岭西体内,却在隐晦的地方又被慢慢的溢散出去。
拂知静立在一侧,将这些不着痕迹的收进眼底。
阿软也跟着好奇:主人,他想干嘛啊。
拂知指尖轻敲:看不出来?他想勾引我啊。
阿软看着在聚灵阵里一动不动的人,茫然:……坐着勾引?
这边拂知还没回答,聚灵阵里就出了岔子。
只见这原本结实稳定的阵法陡然一震!里面的灵力气流骤然紊乱,聚灵阵里的少年猛地吐出一口血。
剑尊听声音听得分明,心中一紧,没想到筑基的关键时刻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急忙将聚灵阵散去,三两步走进。
他指尖已经聚起了银色的灵力,正欲去探自己徒弟的情况。
而恰在此时,端坐中央的殷岭西唰地睁开了眼。
瞳色发红,眉心隐有戾气闪现。
清俊温和的脸上呈现出几分妖异。
拂知感应到他紊乱气息,心下一沉。
这竟是走火入魔之状!
拂知在他面前蹲下来,低声道:“岭西,你可还认得出为师?”
指尖的灵力触碰到殷岭西的手腕,极力缓解他此时体内的情况。
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更遑论他这徒弟本身就没有几分修为。
如今这个情况,他自己也有责任,身为师尊,却因为自己对徒弟见不得光的心思避而不见,这才导致殷岭西筑基这么波折。
剑尊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心里越发愧疚。
黑绸覆盖着他的双眼,如同泠泠月光上绕了一抹黑纱般的乌云,更添了一抹朦胧的,让人窥探的欲.望。
殷岭西动了动,缓缓倾身过来,越来越近,温度高的吓人的手指忽地反扣住拂知冰凉的手腕。
拂知被烫的一缩手,却反被紧紧拉住。
他心中顿时生出些细微的怪异,沉声道:“保持清醒——唔!”
殷岭西犹如猎食的狼,蛰伏时机已到,他悄无声息的欺身而上,咬上了拂知淡红色的薄唇。
拂知浑身一麻,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自己散在地上的银白衣摆,喉间低低的溢出一声呜咽,很快被尽数吞没。
殷岭西另一只手深深的插.进拂知的墨发,齿间辗转,拂知微凉的薄唇很快就被吮成了殷红艳丽的颜色。
他……他是他的师尊!
殷岭西……殷岭西他怎么敢?!
被吻的失神的剑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愉悦和放纵带着强烈的背德感与羞耻感,犹如浪潮滚滚而来,让他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发颤。
冷不丁想起来,殷岭西前几日和他说他有心上人的时候,声音里不容忽视的柔情……
吻他的力道在加深。
剑尊心里却蓦的生出钝痛的涩意。
殷岭西,是把他当成了他那个心上人吗……
伏在他身上的人已经扯开了他的外袍,探进了里衣。
拂知指尖猛地攥紧,偏过头,一把将殷岭西推开。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贯冷静自持的人衣衫散乱,薄唇上有被咬出来的伤痕,,缠绵成最勾魂的美人图。
眼上覆着的黑绸衬着白玉般的脸,显出几分疏离的易碎感。
拂知喘.息了几声,难掩狼狈,声音却又冷又怒:“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表面:
剑尊面沉如水:“混账!”
实际:
知知眼尾微弯:“小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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