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岭西若有所思。
看来,他这师尊虽然也被他拉进了同梦镜,但记忆确实停在了三百年前,那不认识他也是理所应当。
现在他感应不到同梦镜,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只能被动的等这个莫名其妙梦境的结束。
他如今没有丝毫修为,可以依仗的,就只有脑中的一些禁术,和……
“侧过身去。”拂知冷淡道。
殷岭西回过神,听话的转过身,拧眉细细思量。
没有修为,没有魔气,相应的,他也没有办法在梦境里唤醒欢情蛊。
离开欢情蛊的影响,那他这师尊……还会听他的话吗。
殷岭西沉默。
如果拂知丢下他离开,他极有可能会被再次被扔进鬼蜮的。
殷岭西指尖发凉。
就算是梦境,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怎么在弱势的情况下将人留住,心甘情愿的保护他?
少年半边脸藏在火堆照不进的阴影里,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菟丝花一样的,哭一声就有男人过来护着的女人。
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却为了护着他生生被打死的女人。
那时候他尚且五六岁的年纪,还没有被带回魔族,日日跟在他娘亲身边,在风流的花楼中,站在角落里,看他娘亲取悦恩客。
他很懂得这些事。
他本该极其反感的。
但对着这个人,他很愿意使这些软弱的手段把人留下来。
“仙尊……”
沉默不语的少年忽然开口,声音低哑,他像是十分害怕不安,烫人的手指紧紧抓住拂知的手腕。
拂知手腕上就留下一个脏兮兮的掌印。
少年一惊,慌张收回手,“对、对不起仙尊!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
少年小狗一样的眼神望过来。
含着几分刻意讨好的小心翼翼。
他在人间、魔族、鬼蜮摸爬滚打,能伸能屈的很,最是能拿捏什么时候该有什么姿态。
拂知微愣,旋即眼帘低垂,“山洞里侧有一处小潭,可以去清洗。”
“好。”
少年弯了弯已经初具风流的眉眼,嗓音放软,无端勾人。
他说:“仙尊莫急,我将自己收拾干净再来。”
说罢,他忍着疼慢吞吞的起身,朝山洞里侧走去。
过了会,山洞里侧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声。
拂知拧眉向里面看去。
那里面传来少年轻喘的声音,含着些许诱惑的颤意,落在人心间,宛如羽毛轻挠,生出些微的痒。
“……仙尊可以进来一下么,我好像被蛇咬了。”
作者有话要说: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