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直,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在小雀儿的灼灼视线下,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草团不紧不慢的塞进了他的腹部。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有些微妙。
半晌,少年斟酌道:“原来义父有这样的癖好,也不是不可以……唔?”
顾眠凉摸出来一张锦帕,堵住了少年喋喋不休的红唇,在少年震惊的眼神中,垂眸缓声道:“在这吊一夜,让风洗洗你的脑子。”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过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第三间木屋,砰的一声,门紧紧关上,就再也没有出来。
少年呆滞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冲着第三间木屋唔唔唔的喊了半晌,才蔫了吧唧的低下头,承认自己第一次找雌鸟失败了。
过了会,他又幽幽的抬起脸,看着那间他从没有进去过的第三间木屋,上面的禁制一闪而逝。
少年神游发呆。
不知道义父在里面做什么,只是他每次出来心情都会变得很差,偶尔会看着他的脸出神。
哎。
少年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义父肯定是喜欢他的,他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娶不了想要的雌鸟?
第二日清晨,拂知睡得迷迷糊糊的,冷不丁身上一松,摔在了地上。
“哎呦……”
他猛地惊醒,揉了揉自己的腰,气道:“谁?!”
不知道雄鸟的腰要好好的爱护吗?!
抬头就撞见了冷冷站在他前面的顾眠凉,少年眼里的怒火倏地变成了甜腻的笑意,“义父!”
顾眠凉将他上族学用的古籍丢到他怀里,淡声道:“我出去一趟。”
拂知匆忙站起来,揉了揉自己被捆的发酸的胳膊,“义父你去哪?”
顾眠凉:“珍宝阁。”
拂知茫然片刻。
珍宝阁?义父去哪干什么?
还未等他问出来,顾眠凉就消失在原地。拂知只好将自己在学堂要用的古籍收好,揣进小布包里,去了族学。
……
妖族的族学,几乎是个万族讲堂,根据血脉品种的高低,分成天地玄黄四个学堂。
拂知身为赤羽族的最后一丝血脉,自然是占据了天字学堂最尊贵的位置——最后一排。
最不容易引起夫子注意的地方。
他长得自然是精致好看的,一身红衣张扬无比,刚来到这里就引起了注目,无数到了择偶期的各族少主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拂知郁闷的坐在自己的小桌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沿,不知想着什么,漂亮的脸上浮起几分郁闷之色。
前桌的青鸟族柳岸转过身来,朝他挤眉弄眼:“怎么样,昨晚还顺利吗?”
“别提了。”拂知托着腮,袖口里伸出来的那节小臂上还有没消下去的红色勒痕。在玉藕般的肤色上格外显眼。
柳岸眼神唰的一亮,贼兮兮的凑过来,意有所指:“哥给你出的主意还是不错的吧,你们昨晚玩的挺欢啊……”
“不是,你想多了,”拂知摊了摊手,“我只是被捆了一晚上,你知道我们赤羽族皮肤向来敏感,我身上都是这种勒出来的印子。”
柳岸眼神更加奇异了,“你选的雌鸟真的很会玩。”
“……”
算了,解释了也没用。
拂知:“我成熟期就要到了,他不同意可怎么办啊。”
柳岸朝前面抬了抬下巴:“我觉得封炀就挺不错的,哎,你可是被族中特批可以拥有多个配偶的,先找一个渡过这次成熟期?”
前面第三排,坐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一头利落的短发,颈上一圈狼牙,身材劲瘦,极具爆发力。
狼族少主,封炀。
他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一见拂知看过来,立即坐得笔直,深绿色的眼睛神秘而深邃的密林,而此时他狼耳却忍不住冒了出来,抖了抖,紧张极了。
憨死了。
拂知嫌弃的收回视线,继续和柳岸小声说话:“你还有什么法子没?”
柳岸:“我真好奇你看中的雌鸟是哪一个,竟然这么难搞。”
他看了看自己好友这张容颜倾绝的脸,匪夷所思,“你坚持一段时间看看,我就不信他能对着你这张脸毫无想法,到时候如果不行,我就再给你出别的法子。”
拂知叹气,掏出一本九成新的书来,“给,昨日夫子偷偷塞给我的,我刚看完。”
柳岸眼神一亮,唰的接过来,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兄弟!”
他悄咪咪的说道:“你今天晚上试试……”
待他说完,拂知一脸若有所思,犹疑:“这样行吗?”
柳岸:“放心,一定行!”
——
当晚。
顾眠凉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房间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他顿了一下,推手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