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唉,是。”在自家君后面前,文治帝并没有皇帝的架子,他糊里糊涂说着反复的话。
这到底是还是不是,罢了,还是自己看吧,干脆接过文治帝手上的字条,看了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文治帝憋了君后一眼,道:“这两孩子,亏得皇祖母他老人家护着,这裴卿以朕看来,也就默了百度大师的佛教这点讨了皇祖母欢心,实则还是个闯祸的。这肠雍乃为绝症,以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治?”
“更可气的是,他要胡闹也就罢了,居然把皇儿也带着一起胡闹,这人命关天,若是出了问题,他担当得起吗?这是要被天下人骂的啊。”
“陛下言重了。这条子所言,裴卿此前愿赠与纹银,可唐泉宁愿不要银子也要做此开腹之术,臣以为,这里面必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君后笑盈盈道:“不管是什么,臣想那一半的活命机会必是吸引最大。”
文治帝哼了一声道:“将死之人,把个孩子话当真。”
君后依然笑道:“陛下也言是将死之人了,何不当不知此事,就当是给孩子们一个机会。”
“君后是相信这开腹之术?”
君后摇了摇头,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言道:“臣只觉得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折腾去,又非伤天害理之事。这唐泉是个不错的哥儿,皇儿愿意亲自主刀,就算只有1%的胜算,那也值得去试,再说,乍一看,裴卿的理论还颇有几分道理。”
文治帝颦眉,宠溺道:“你呀,就你宠皇儿,他胡闹你也纵容。”
“陛下……”君后瞪了他一眼,不赞同道:“皇儿很好,臣以为,陛下该看看这字条上所言王尚书之子。”
“唉,好啦,这王尚书,朕留着有用呢,北方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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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裴卿早早起床,用过早饭之后,就急匆匆的往书房门口走去。
而唐,祝,文,徐四位门生一大早就已候着。
昨日正式拜师之后,知道裴卿乃为一介白身,但神奇的是,这几人心里却没有任何抵触,这世上有的是人不愿求那功名利禄,只想过闲云野鹤的是生活,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才华,想来恩师就是这样高洁的人。
现,恩师愿意教他们,自己如此愚笨,待会定要好好表现才是,要给恩师留个好印象。趁恩师没来,抓紧时间多读点。
于是,在裴卿到了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四个门生在门口摇头晃脑的读着书,那样子,作为现代人的裴卿,怎么看怎么迂腐。
当然,这时代的人就是这样,八股取士,不就是做文章吗?裴卿摇了摇头,朝他们走去。
"拜见恩师。”
“随我进来吧。”裴卿点了点头,进入书房坐于主位上,先朝唐泉看去,道:“唐泉也来了,可能忍受疼痛?"
“多谢恩师关心,学生尚能忍受。”早上几位兄长就劝他不要来,可他执意要来,但凡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来聆听恩师的教诲,况且,这段时间疼痛已习惯了,反而看见恩师为自己的病忙上忙下,所以一看恩师这肚腹好像也没那么疼了,真是奇怪。
自然,这不是裴卿自带治愈效果,而是一种心理暗示。
裴卿点点头,并没有叫他回去休息,这阑尾炎没啥花头,就是痛,若是能忍受,分心读读书也好。
“刚才来时看你们正在苦读,读的什么书?”
“回恩师,是《大学》。”
裴卿不语,他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