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北方,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楚宁王的驻地,当初争皇位,宁王是最积极得,文治帝躲过对方无数的暗杀,直到登记上位,本来以太皇太后意思,是要诛杀此人。但毕竟是兄弟,文治帝没有听取,而是下了一道旨意,把他贬离京城,且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贬得远远的,北方,据说是苦寒之地。
哪知宁王到了北方,却靠着晒盐,掌握着天下的命脉,此地,以前并没有多少盐供应,不知道宁王是用了什么方法,提高了盐的产量。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大型盐场,却因为开采过度,现在几乎已经产不了什么盐了。
百姓们,可以一日不吃饭,但若是长期不吃盐,那是会死人的啊。长久这样,大楚的百姓就会陷入恐慌和危难之间。
正如王尚书所预料那般,文治帝不敢去赌。
因为,王尚书是宁王的人,这一点,文治帝早已知晓,若自己要把王尚书全家满门抄斩,很显然,北方的盐田会停止供应盐,宁王随便找个理由,若没有盐,这让天下百姓如何生存。
所以,他才会容忍王尚书一行人如此蹦跶,若无盐,他早就收拾他了。
这么多年来,他也派人到其他地方寻找新的盐山,想着改善目前情况,但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
文治帝想着,王尚书本人,是一定要留着他的狗命,不仅如此,还要让他继续做户部尚书,但又不能不敲打一番,所以流放他的儿子王献阳,那是必须要做的,但尽管如此,已经是明晃晃的表明,皇帝不喜王尚书了,这相当于狠狠的打了宁王一个巴掌。
王尚书的女儿嫁给了宁王的儿子,文治帝也知道,但这个巴掌不得不打,王尚书此人自私,若是因为文治帝流放他的儿子公然不供盐的话,他老奸巨猾,自然知道,陛下一怒之下,只怕是要株连他九族,到时候,他自己性命难保。
所以,这就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共识”,你犯下滔天大罪,朕只是惩罚了你儿子,只是流放而已,还没有要他的命,可是你还有你自己的命,还有你一家老小的命,还有你的官位,你的财富,都在朕一句话之间,你若是撕破脸皮,朕就砍了你们所有人脑袋。
到时候鱼死网破,谁都讨不了好处。
至于百姓,那是朕考虑的事情,可是你王尚书,死都死了,你敢去赌吗?
文治帝仁和,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王尚书就是吃定了文治帝仁和,但他同样不敢去赌,人都死了,所有一切转头空,难道就因为儿子流放,而去激化事态吗?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而是九族都被诛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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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文治帝已经有了决定,但他可以这么做,可裴卿这孩子……
想到这里,文治帝对君后到:“展枫啊,裴卿这孩子,朕舍不得啊,朕打算明日召他入宫,到时候留他在慈儿的紫麟殿吧。”
君后皱眉:“陛下是想要保护这孩子,没错,只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再说,臣观裴卿这孩子,未必肯心甘情愿就呆在紫麟殿。”
文治帝不赞同道:“他不是喜欢慈儿吗?朕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他留在慈儿的紫麟殿的。”
君后摇头:“那可不一定,慈儿又不住在紫麟殿,平日里也极少过去,这地方,明着来说是慈儿的,倒不如说是陛下的。”
“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要愿意,难不成还由着他了,朕意已决,不住上一两个月,朕不许他离开,他还能怎样?哼。\\\\\\\"
君后笑盈盈道:“陛下,莫不是想要对裴卿禁足,那用什么理由呢?”
文治帝一甩手:“煽动百姓闹事,还不够?”
君后眼珠一转:“不妥,不妥,这样且不是寒了人孩子的心,臣倒有一主意,或可让这孩子心甘情愿呆在紫麟殿。”
文治帝一听,急忙上前,从背后环抱住君后,脑袋磕在君后的一边肩膀上,全然无平日里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他轻声道:“朕就知道,朕的展枫一定有主意,快教教朕。”
君后脑袋一偏,道:“陛下是否还记得《告展氏子孙书》?”
文治帝眼睛一亮,他松开抱着君后的手道:“《告展氏子孙书》?展枫的意思是?”
君后转身,看着文治帝,微笑着点了点头。
文治帝乐极:“妙,妙极,哈哈哈,朕怎么就没有想到。”
不过……文治帝随后想到一个事情,有些的担忧道:“这样,莫不是承认我们要把慈儿嫁给他了?”
君后微微一笑,道:“陛下啊,难不成现在这样子,陛下觉得有什么区别吗?再说,裴卿这孩子不好吗?”
“唔,也是,只是,朕心里始终不痛快啊,朕可是只有这么一个慈儿,说起来,可还真是便宜他了。”
……
唔,就让《告展氏子孙书》为朕报仇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