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更困惑了:“可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不是会改善么?还是夫人你就希望天天和我父母打擂台啊?说句公道话,老两口虽然有些糊涂,但并不是坏人。”
“我知道你父母不是坏人,只是烦人。我也不是天生喜欢与他们针锋相对,而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希望他们是真的接受我这个人,喜欢的是苏飒本身,认可了我的性格,而不是勉强接受江肆的恩人你懂么?我说过,我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喜欢我。如果他们对我改变了态度,我也希望那是一种真正的认可,而不是为了报恩。那样我觉得没意思,胜之不武。”
江肆这次真的听懂了。
他感慨一声:“媳妇,你不要这么有性格好不好?那样我会更爱你的,我真怕在你面前,我会卑微成一只求爱的舔狗。”
“爱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要冲动,因为冲动是魔鬼。既然你都听到了我的往事,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有着不堪历史,声名狼藉的女人。所以哪怕你现在爱我,你又能爱我多久?当颜值带来的惊艳变得熟视无睹,当我变成了黄脸婆,你还会对我痴迷么?那样你就开始介意我的那些缺点了。再美丽的爱情也会变得鸡零狗碎,每个人都会无可救药的庸俗。我不希望那样,我宁可一开始就不爱,也不希望看到爱情的变质与腐朽。”
苏飒认真地说。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外人讲述自己的爱情观。
江肆也收起了眼里的戏谑,放在女人腰畔的手,也规矩了许多:“夫人啊,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是一个多好的女人。你温柔善良,急公好义、勇敢热情、满腹经纶、多才多艺、妙手仁心……外人对你的看法,都是非议与误解。我怎么会因此而改变对你的感情呢?”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苏飒的脸颊边轻轻划过:“至于你以后会不会变得衰老?变成黄脸婆?没有人可以对抗时光。说你会永葆青春,永远美丽,那是一个美丽而虚伪的谎言。你一定知道玛格丽特杜拉斯,她在《情人》的开头是这么写的:我已经老了。有一天,一个男人主动向我走来,介绍自己,那是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你很年轻,大家都说你美丽极了,现在我特意来告诉你,在我看来,现在的你比年轻时更美,你现在这张备受摧残的面孔比年轻时娇嫩的面孔更让我热爱。”
苏飒看着江肆:“估计谁都不会想到,沪城的首富放着纨绔子弟不做,竟然还是一个文艺青年?”
江肆目光清澈地看着苏飒:“之前我不是的,我还觉得那些文艺青年一个个的无病shen • yin,很是不屑。但当一个男人陷入爱情后,他就一定会开始醉心于电影、文学和音乐,以免在心爱的女神面前露出粗鄙浅薄的一面。就比如我,虽然我看似很色胆包天的在狂吃阿飒你的豆腐,其实我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与彷徨。我怕如此平凡的我,配不上天高云淡的你。因为我江肆除了钱,一无所有。除了美貌,我一无是处。我不想阿飒你觉得自己的老公,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
苏飒看着男人,真心地说:“江先生,你真的一点都不平凡,因为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肆也很认真地说:“谢谢夫人的赞美。以前我只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现在才知道,人不要脸易得娇妻呢。”
“可我曾经生过孩子这是真的。你不介意么?”苏飒忽然问。
江肆欣慰地笑了。
他把女孩往自己身体里又搂了搂:“夫人,你能和我说这些我真的很欣慰。这说明你开始接受我了。否则你不会和我说这些的,你也不会在乎我介意不介意。”
苏飒没有否认。
她从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她对这个男人是有感情的。
虽然此时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但肯定已经超越了亲情。
因此面对男人的骚扰。
她没有嘴上说不要。
她的身体也很诚实。
她是有感觉的,她感到了欲望的升腾,荷尔蒙的刺激。
那是青春萌动的呐喊。
“那你介意我有过孩子么?和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