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萤走进客厅,听到动静的黑猫迅速冲了过来,圆润的脑袋在她脚边蹭了许久,又跑到了卧室门前,好像是在指引着她去开门。
犹豫半晌,时萤开门走进卧室。
房间里光线昏暗,深灰色窗帘严丝合缝地阻隔了所有阳光。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眉骨间印出了沟壑。
床头柜上摆放着药瓶和玻璃水杯,时萤尝试着伸出根手指,戳了戳陆斐也的额头,一片滚烫。
她轻微皱眉,小声问道:“陆斐也,你发烧了?”
或许是吃了药,病中的男人没有应声,看起来睡得很沉。
时萤想起以前发烧时方茼的处理办法,去卫生间取了湿毛巾过来。
毛巾擦拭过额头和脸颊,清爽的凉意让男人的眉眼松乏下些。
擦完脸,时萤盯着陆斐也床边的手,犹疑了下,小心翼翼地掰开掌心。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毛巾触及的痒意,没擦两下,男人突然反射性发力,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指尖的力度传来,原本就精神紧绷的时萤心跳如鼓,脸颊也涌上热度。
想到钱医生的叮嘱,她开始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然而头脑发懵地转了一圈,还是无法忽视指尖的炙热,最后不禁想起昨晚梦里的那只手。
男人指骨净白修长,指腹的薄茧贴在时萤细腻的皮肤,烙得她发痒,不同于方茼那双柔软的手,陆斐也的掌纹很深,掌心更加宽厚。
卧室里静的发慌,不知过了过久,陆斐也总算卸掉了力气,时萤趁机收回手,关上了卧室的门离开。
……
陆斐也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他揉着额起身走进客厅,开放式厨房里,飘来一阵香味,刺激出肠胃的饥饿感。
男人停住脚步,就站在厨房边望着那道忙碌着的柔弱身影。
时萤听到声音转头,对上陆斐也直视而来的漆黑双眼,下意识问了句:“你醒了?”
陆斐也出现后,客厅里的氛围突然就变得窘促。
时萤指了指餐桌上的盒子,朝他解释:“杨晨特意送来了月饼,说联系不上你,让我来看看。”
陆斐也闻言轻应了声,低沉的声线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不动声色地倒了杯水,似乎很自然地接受了她出现在这的原因。
“我煮了白粥,你要喝吗?”
男人端着杯子,靠在冰箱旁点头。
很快,两人面对面坐在了餐厅。
陆斐也慢条斯理地举起汤匙,停了一秒后开腔:“放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