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她摇头,“不知道。”
面前的人居高临下睨着她,黑眸幽深,压迫感太强。
温婳细白的手无意识捏紧了袖口。
他目光深炯地凝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余光瞥见某人用力到发白的指节,好整以暇地问:“真的不知道?”
她真的想保持一副淡定自若的姿态的,但对上那双过分幽深的眼眸,她就像被人扒开了皮,什么都无处遁形,脑子乱哄哄的,还伴随着淡淡的紧张。
顶不住了。
她飘忽不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鞋尖,“我真没去过什么男更衣室,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那儿,或许······是别人捡到带过去的?”
“是你的之前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干笑,“我······这项链没什么特别的,我以为是同款来着。既然你捡到了……”
席漠看她一眼,把项链往兜里一放。
他不给吗?
温婳有些茫然。
对方拉开椅子坐下,浓眉肆意,“嘴里没句真话,什么时候承认了,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了再来跟我要。”
看他几秒,温婳抿了抿唇,脸颊带了些薄粉。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容秋一脸愣然地看着两人,他们在说什么呢,什么男更衣室,感觉听到了不简单的东西。
“容秋,我们再下去玩会儿吧,加上课间还能玩20分钟。”
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哦。”容秋懵懵的,被人带离教室。
出了门,她好奇心大起,“你和席漠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有你的项链?”
“我掉在游泳馆,他恰好捡到了。”
知道她在避重就轻,容秋胳膊揽着她肩膀,神秘地道:“那男更衣室是什么意思?你去了男更衣室?看到了什么?”
“没······”
“你还瞒我呢?你也太不把我当自家姐妹了,唉,终究是错付了。”
见她还演上了,温婳绞着手,“那我告诉你,你不要到处乱传噢。”
容秋连连点头,“嗯嗯嗯,说。”
“就是,我国庆不是听你们的话去游泳馆玩吗,我找地方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误打误撞到了男更衣室,结果······就看见他在换衣服。”
“啊!!!”容秋发出了土拨鼠尖叫,“然后呢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发现是他也吓了一跳,后来逃走了,想来项链就是当时弄丢的。”
“你们这是什么缘分?走错路都能遇到!”容秋凑近她,压低声调,“那他身材是不是超级好,你看了多少?肯定超棒吧。”
温婳耳尖发红,实诚的道:“跟你想的差不多。”
见容秋眼里的小星星越来越多,温婳捂住她的嘴,“我只看了上半身啊,你别乱想。”
被捂住嘴的容秋点头。
“可以啊婳婳,艳福不浅,那种绝色画面都能被你撞到。”
温婳咬唇,“嘘,别乱传……你坏了人家名声就不好了。”
容秋就是从这件事之后磕起了她和席漠的CP。
这都是温婳后来才知道的。
周六,她请假出去买鸟笼和鸟粮。
因为要买的东西不多,她回的也早,但难得出来一次不想那么快进学校,她就没坐车,慢悠悠走着回来。
途径学校附近的小巷子,老远就听到前面方有吵闹的声音,她心底疑惑,挨着墙脚慢慢移过去偷看。
这一看她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席漠他们居然在学校附近聚众打架!
巷子里气势汹汹的两帮人正在对峙,大概二十来个人。
席漠这一方都是穿着一中校服的,另一方看样子是隔壁职高的学生,染着各色头发,有几个还打了耳钉,看起来不好招惹。
对家为首的红毛啐了一口,眼神挑衅地看着席漠,“席漠,你很拽嘛?上个月把我堂弟胳膊卸了,他躺在医院受苦,你在外面倒是逍遥快活。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身旁的男生摩拳擦掌,“豪哥,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开打,抓住姓席那小子为亮哥报仇!”
红毛伸手拦了拦,嘴角痞邪,“给你一次机会,跪在我面前求我,今天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席漠双手插兜,薄唇轻勾着一丝薄凉弧度,墨瞳平静地睨着他,像看一堆死物。
傅铭上下扫了眼红毛,漫不经心地嗤笑,“哦,被席哥打骨折的那个废物是你堂弟啊,我说怎么看着贼眉鼠眼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弟是个孬种,怎么还有脸叫你来打抱不平,拖家带口的臊不臊?”
“你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待会不让你喊几声爷爷都对不起你。”
谢隽斜斜靠着矮墙,“要打架就快点,别他妈像个娘们磨磨唧唧。”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打死这帮龟孙!”
温婳探头探脑地看着,心里暗暗为席漠他们紧张,那群人看起来很凶,下手可能会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