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闷葫芦,还是个结了冰的闷葫芦,她在心里暗暗腹诽。
就连表白都是轻飘飘的一句我喜欢你就完事,多一句话都没说。
显得极其没有诚意。
回到公寓,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妆洗漱,经过浴室那块大镜子时,她脚步顿住。
镜子里的人是她?
清润的眸子像蓄了一泓清水,耳廓脸颊沾染上的颜色足以令星月失辉。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好一会儿,蓦地捂了脸。
温婳啊温婳。
你至于吗。
在花洒暖流的冲刷下,她大脑思绪放慢,觉得自己真是太没有毅力了。
明明想疏离他,晾晾他,可没坚持几天,听他低哑的声音道了歉,看过他此前从未露出过的温柔和迁就,她心里存的那股火莫名其妙的就消散了。
脾气去的太快也不是好事。
关了花洒,她在原地呼了口气。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当初的事不怪席漠,她心里的气都是那场事故的加持造成。
那天要是警察再来晚些,她真的没命了。
十几岁的小姑娘受到那种刺激给身心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获救后的几个月她每天都在做噩梦,精神状态一度很糟糕,后来爸爸请了心理医生,她才慢慢好转。
这些她一直不愿意去回忆。
就算现在,她有时也还会做噩梦。
但要真的论起来,席漠不欠她什么,她生气无非是把他的离开归咎成自己受到伤害的间接原因,何况他去见的人还是孙婼书。以前年纪小,每每想到那时候会怨他。
可这么些年过去,她也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仔细想想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席漠不知道那个禽兽的动机,他怎么知道离开她会造成那样的后果。
这些年他也确实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