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姿态俨然没了先前的疾言厉色。
随后,他正襟危坐的凝视着楚南栀,缓缓说道:“要说这桩案子本官虽然不才,但也能够自作主张,断定其中并无冤情,况且还有聂老查验过,证据凿凿,罪犯也招供了,并无遗漏,所以楚娘子怕是多虑了。”
见他如此说,楚南栀心里也没个底,但对他所提及的罪犯招供之事却存有疑虑。
毕竟这个年代想要犯人认罪,审讯方式并不文明,大多都是严刑逼供,即便是清清白白之人进了大狱也能罗列出一大堆罪名出来。
她含着笑意,假意奉承道:“大人治理本县多年,将全县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是断案如神,不会错冤一个良人。”
这般吹捧了几句,她将眸光视向轻声抽泣的卫念一,猝不及防的将话锋随之一转:
“只是我这卫家妹妹今日以性命作保,声称她兄长无辜,事关人命,民妇虽只是一介村妇却也深知人命可贵,不敢轻慢,不得不随她走这一遭,还请大人见谅。”
“她呀,她就是个不知世事的稚童,哪里懂得人心险恶。”
胡茂锡望着卫念一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思忖了片刻,他却忽然妥协,放下了心中的底线,自信满满的与楚南栀说道:
“也罢也罢,在下深知楚娘子能凭着一纸卷宗寻出蛛丝马迹,念在娘子屡屡助本官脱难的份上,在下这便将此案相关卷宗交与娘子过目,也好断了这蛮丫头的猜忌,省得她又去闹市里骂本官昏聩。”
面对胡茂锡突如其来的妥协,楚南栀深感意外。
再听到卷宗二字,她心中更是不由得冒出一阵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