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几位长公主正要再说,林锦纾伸手握住剑柄,面无表情的斥道:“若各位姑母再肆意扰乱公堂,敢多言半个字,休怪侄女不留情面。”
三人见着她身旁森寒的剑光,吓得立刻闭嘴,只敢目光幽怨的瞪向韩氏。
楚南栀握着拳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有三位长公主在,看来自己想要捋清楚整个案件,不让檀华道长逃脱,恐怕是有些难度。
眼下证据凿凿,韩氏已是罪责难逃,也只能先要她认罪了。
捧着钩吻花,她弯下身去,平视着韩氏,语声严厉的说道:“这钩吻花乃世间罕见的剧毒之物,又和那金银花生得颇为相似,你于上月夏至节邀杨小娘前往南华观小住,在金殿后园采茶时借着她不识此花故意采了一捧塞入她茶篮中,是也不是?”
韩氏咬着牙关,眼底黯然的凝视着她手中的钩吻花,不再轻易言说只言片语,仅以沉默相抗。
楚南栀见状,只好转望向一脸错愕的沈杨氏,继续道:“杨小娘,你可还记得此中细节?”
沈杨氏此时的心情就像是突遇晴天霹雳,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怔怔的愣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胡茂锡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手里的惊堂木,催促道:“沈杨氏,问你话呢?”
听到喊声,沈杨氏这才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回大人的话,的确如此,奴家记得很清楚。”
随后,胡茂锡又传唤证人小芬将那日的事情再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韩氏见到小芬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公堂之上,既讶异又愤怒,指着小侍女大骂道:“你这贱婢休要信口雌黄。”
沈二郎气得直接冲上前来,抬脚揣向小芬,口不择言的怒道:“劳资就知道你这贱婢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大伯母给银子让你回家,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敢受楚婆子挑唆蛊惑来栽赃陷害我大伯母,看劳资今天不打死你。”
楚南栀对这混小子俨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在他家里也就罢了,如今在这公堂之上竟敢如此狂悖,赶在他踢向小芬之前一脚将他先踹到了地上,大声责骂道:
“沈二郎,这里是县衙,不是你沈家,由不得你胡来。”
沈二郎旁边的妇人此时终于沉默不下去,慌里慌张的过去搀扶,还不住的骂道:
“你这恶妇,竟然敢打我儿子,别以为有县令大人撑腰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胡乱攀诬好人,我告诉你,我们沈家有的是银子,你们想一手遮天逼人就范,没门,大不了我们去靖灵城告御状。”
“对,母亲,我们去京城告御状,这狗县令和楚婆子肯定是收了杨小娘和卫家的好处,难怪她们不要大伯母给的银子,她们早已经串通好了要害大伯母。”
沈二郎全无半点惧色,拉着母亲就要起身。
堂中孰是孰非,众人已看得清清楚楚,母子二人的这番作为就连三位长公主都忍不住暗自叹气。
胡茂锡昨日就听关二白说起过这沈家二郎的事,此时再被这对母子颠倒黑白,直接气得脸色煞白,也不再顾忌二老和几位公主,重重几记惊堂木连声敲在伏案上,勃然大怒道:
“这腰本官今日还就撑定了,你这对母子可真是刁钻得很啦,藐视公堂,张扬跋扈也就罢了,如今证据凿凿的竟敢还要替韩氏颠倒黑白,来人,给本官将沈家二郎拖出去掌嘴一百,钱氏教子无方,唆使幼子扰乱公堂,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钱氏母子被衙役们强行拖拽出去行刑,一时间哭喊声连天,听得韩氏心里只打冷颤。
用刑的同时,楚南栀又吩咐胡茂锡将今日押解回来的两名黑衣人带了上来。
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孔,韩氏整张脸都变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