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楚文毕互相观望着,随后一脸欣慰的相继点了点头。
柳澄明和两家的族老们听到林锦骁这话却是个个一脸错愕,真没想到这位向来与楚家不和的大女婿此时竟愿意为了一个赘婿冒头。
举幡并非寻常之事,意味着香火的传承,他虽不能亲自举幡,可让李三郎以他的名义替代此事就等同于是与戚家那位小郎君公然叫板。
一位是芦堰港青年士子领袖,一位则是县里有名的纨绔,二人的较量倒真是有些让人期待。
目视着巍然屹立在堂中的林锦骁,楚南栀越发的看不透他了。
自打自己从牢狱里出来,她就感觉到这小白脸跟变了个人似的。
按理说,即便柳舒阳不符合举幡的条件,自己身为楚家长女,万不得已之时也该由她来扛这大房的幡子,这家伙却将此苦差事揽去,难不成真想去和戚墨琛较量?
思来想去,她突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这家伙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不想与我和离了?”
“这可不行,重活一世都还没见够这世间的野花野草,哪能被一个自己娇养出的村草给束缚住了。”
在心里自问自答了一句,她幻想着这些日子遇到过的野花野草:卫子卿虽说有几分风貌可已心有所属,南华观那登徒子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却太轻浮了些。
想来想去,最后视线还是锁定回了林锦骁身上。
两人目光相交在一起,他如今温顺得像个小奶狗,倒是少了份初来乍到时见他的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没了先前的可爱。
“林大郎,你可千万不要迷恋姐,否则姐会让你万劫不复。”
楚南栀暗自呢喃了句,思绪万千的从他身旁走过,假装不为所动的自顾自去院外安排别的事宜。
既然这些道士们不愿留下来做法事,那为今之计也只好让人分别去北面的道观和邻村碰碰运气。
分派的人手陆续出去,到得快要正午时,卫子卿兄妹率先赶了过来,见到楚南栀,卫子卿一脸愧意的说道:“晨间约了媒人去了趟陆家,回来的途中听说伯父离世了,实在是叫人痛心,可真是世事无常呀。”
说着又望向柳芸、楚文毕夫妇,安慰道:“二叔、婶子节哀。”
如今离得近些的村邻,甚至是平日里很亲厚的族人大多都被戚家请去,这兄妹二人不请自来倒是让人感动。
几人寒暄了一番,卫子卿也听说了戚家派了马车到村子里四处拉人,顾视着冷清的门庭,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和妹妹去找里正讨份差事,栀妹妹,婶子,你们夜里还得守夜,也适当的歇息歇息,可不能人还未下葬,你们自己先累坏了。”
“多谢卫家哥哥关切。”
楚南栀送姐妹二人入了偏室里,柳澄明见是村里最有才学之人,连忙吩咐道:“子卿啊,快来快来,这笔杆子就交给你了,那群臭道士撂了挑子,我和族老门商议着先腾抄些经文到灵前焚化,这屋子里就属你和锦骁写的字最好,这事就交给你们二人吧。”
柳澄明安排得虽是妥当,可想到昨日之事,楚南栀总觉着这二人坐到一块有些格格不入,趁着林锦骁还未进屋,赶紧悄无声息的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