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顺从着坐了下去,任着她抬起自己受伤的腿仔细查验。
柳舒阳抱着小暮辞在一旁大致的看了一遍,就点头下起了结论:“我看姐夫这腿的确是恢复的不错,刀疤都已经开始长好了。”
楚南栀用手在那新长出来的肉上轻轻的捏了捏,随后抬眼问道:“有痛感吗?”
林锦骁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可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疼痛,看着她充满质疑的眼神,只好如实答道:“也就隐隐的有些作痛。”
楚南栀又试着用了些力道压迫至腿骨深处,林锦骁哆嗦着发出一声shen • yin,她立时了然于胸。
这家伙终究是个倔强性子,对痛的定义是完全扛不住了才叫痛。
如今看上去,外伤的确是愈合的挺不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伤到的筋骨仍需时日调养。
若是这家伙别再刻意逞强,精心调养着,再过差不多一个月他应该就能彻底的放下拐杖走路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目前你还是尽量用拐杖,如果实在忍不住,你可以试着在院子里走上几步,但切记不要过度用力,否则伤到筋骨,再出现痛风之内的症状会比较麻烦。”
楚南栀耐心的与他解释了一通,林锦骁这次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看着夫妻二人妇唱夫随的,柳芸开心的眼底氤氲着泪光:
“也不着急,横竖你们自己家里也没有要忙活的,大郎你就好好养着,接下来要着手清理鱼塘,又得去县里找铺面,大栀还得教阿竹阿湘研究菜品,住在家里方便,舒阳和你岳父都可以照看你。”
“是呀,姐夫,你可得快些好起来,不然县衙里的空缺怕是都要让人占尽了。”
柳舒阳脸上忽的现出一抹焦虑:“我方才从师父家回来听说了些事情,说是戚家主母的姐夫要从外地调任回来,提任咱们县里县尉府的县尉了,好像比原来直升了两级呢,如今竟然要和胡茂锡平起平坐了。”
顿了顿,他一脸茫然的继续说道:“前阵子不都在传姐夫会是下一任县尉府的县尉嘛,怎么这样的好事落到戚家头上去了,姐夫被当朝公主认了皇兄,难不成反倒要被那家人给比了下去?”
一家人听得有些惶恐,楚文毕直接皱起了眉头:“前些日子,郑海川亲自监审了戚小郎一案,取缔了他家的丧事,使得戚家颜面扫地,这戚家的大女婿这个时候回来怕是来者不善啊。”
柳芸也有些担心道:“舒阳,你明日再进城打听打听,看看戚小郎的案子是怎么判的......”
楚南栀漫不经心的打断她:“母亲不必再去管这档子事,如今咱们已经替伯父休弃了戚家那妇人,我们家从此和戚家已经没了关系,戚小郎欲弑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怎么去判,那是县里的事情,我们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其实她也在赌,赌这位督邮大人肯为戚家分摊多少,若是这家伙再公然袒护戚小郎的罪行,那将来清算之时,便能抓住他一份把柄。
一家人刚说完话,院子外面就缓缓的停靠过来一辆马车。
楚南栀顺眼望去,却见林家族长林亭臻领着四叔公林奋行色匆匆的踏了进来。
“大郎,侄媳妇,你们都听说了嘛,戚家的大女婿要升调到咱们县里来了,七品县尉呀,放眼郡中各县,哪县的县尉有此殊荣啊。”
林亭臻边走边说,眉梢紧蹙着匆匆行至楚家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