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一个弯,果然看见几间茅屋的地坝中央正有几人围着一头刚杀的牛在清理内脏。
“等等,等等。”
楚南栀朝着那群老老少少大喊一声:“各位且慢。”
那些人闻声回过头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南栀:“娘子有何吩咐?”
“可否借各位的这头牛一用?”
楚南栀跑到几人跟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家,恳切的求道。
几人面面相觑着有些恐慌:躲在深山老林里杀头牛也能让人发觉,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未向上面申报,传扬出去可是要挨板子的。
楚南栀见着一个个异样的神情,猜到他们心存顾虑,指了指追上来的李策,温声解释道:“这登徒子,啊呸,这位郎君受了重伤,我想借各位这头牛给他疗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各位可以发发善心,行个方便。”
其中一人听着这话止不住的大笑起来:“这位娘子,你怕不是急糊涂了吧,受了伤应该去医馆找医师,你来为难一头死了的牛做什么,这不扯犊子嘛。”有人看着李策抱着的伤者,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条人命,连忙朝着里面喊道:“伯父,你快来帮着看看这位郎君能不能救活?”
话音刚落,就有位半百老者冲了出来。
那人走到楚南栀身前,拱了拱手:“老朽是村子里的医师马德福,容老朽替这位郎君看看。”
都是些不速之客,不清楚人家的身份,马德福也没敢将人抬进屋,只凑在李策身前票眼一看,立刻摇头:“这哪里还有得救啊,浑身是伤,血都快流干了,胸口还有箭伤,娘子还是快些找个地方将人埋了吧。”
听到要将人埋了,登徒子从昏死中挣扎过来,恍恍惚惚的强睁开眼睛,抱着强烈的求生欲看向楚南栀:“不要撇下我。”
楚南栀内心百感交集,看了看散在地上乱糟糟的一地牛肚,恳切的央求道:“劳烦老医师让我试试吧,作为回报,我教大家如何将这牛肚做成美味。”
见这女人疯疯癫癫的,又是要拿死牛救人,又是要将这脏兮兮的牛肚当美味,想来是脑子急出病了,瞧着也是可怜。
环顾了眼众人,马德福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登徒子听着欣慰不已,感激涕零的望向楚南栀,用尽全力挤出一抹微笑准备感谢她,却见这女子抱着自己毫不犹豫的一把塞进了牛肚里,眼前立时黑压压的一片,又腥又臭,他忍不住发出歇息底里的一声长叫:“啊,救......命,你这狠心的女人。”
之后,窒息着再次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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