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闻声立刻走了进去,只见登徒子已自己坐了起来。
歇息了一晚,他今日的气色看上去又好了不少。
他弯眉含笑,静静的打量了眼进来的楚南栀,随后自顾自的起身,高挑秀雅的身材尽收眼底。
敛去先前的轻浮之态,这家伙看上去倒是顺眼多了。
楚南栀也不知他意欲何为,挑眉问道:“你要做什么,昨日才上的药,不要随处走动,以免伤口崩裂。”
“死不了。”
登徒子轻应了声,眸光如寒星流转着视向她:“你同伴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这是我的事,与你没关系。”
楚南栀随意应了声,见他如此不老实,恨不得上前去将他腿也给打折了,变得和林锦骁一样,那样看他还能如何逞强。
登徒子看出她脸上的不悦,想着她昨日救了自己,而且昨夜也没有携款潜逃,心里忽然升起股暖意,也不想再戏弄她,坦然答道:“我就是想去入个厕,你慌个什么。”
“切,我有什么好慌的,你死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反正自己手里揣着他的万两银票。
楚南栀暗想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个万贯家产,求之不得。
“在下谢景辰,与娘子也算是相识有些日子了,却还不知娘子名讳,可愿告知?”
谢景辰凝视着她,眼底里流露出几分期许的目光。
“楚南栀。”
“北葵向暖,南栀倾寒,名字是好名字。”
顿了顿,谢景辰嘴角弯起一抹邪笑:“就是不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管得多。”
楚南栀没好气的冷嗤了声:“还不赶紧去。”
恰在这时,马德福端着参汤进来,听到二人的对话,连忙殷勤道:“老朽带郎君去入厕吧。”
“不必。”
谢景辰挥了挥手,轻捂着伤口缓缓的向屋外行去。
等人没了影,马德福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感叹道:“楚娘子这位朋友不是个凡人啊,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恢复得如此神速。”
咳,自己那儿子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造化。
楚南栀默默的看了眼他端进来的参汤,没有答话。
不多时,谢景辰又慢吞吞的自己走了回来,轻咬着牙关缓缓躺回了床上,不经意间却还是发出了轻微的shen • yin声。
他虽一直在刻意掩藏,可这细微的动作却让楚南栀察觉到了:原来这登徒子不过是强撑出来的坚强。
“我就说,哪会好的这么快。”
楚南栀暗暗道:“这倔强的性子,简直就和林锦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这种提防的本性换作是自己也会如此的。
毕竟他眼下是孤身一人。
“老人家,替我寻身干净的衣服吧。”
楚南栀尚在沉思,谢景辰就一脸平静的对马德福吩咐道。
马德福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长衫,虽已经被血迹染得看不清颜色,可昨日替他裁剪胸腹处的衣料时就摸出那质感并不一般,有些惶恐道:“山里人穿的衣服怕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