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去厨屋打水洗脸漱口,之后和马家人一起享受着马来福做的早饭,想着今日怕是要走许久的山路,而且马来福做的饭味道属实不错,忍不住多喝了一碗粥,又多吃了半张饼。
临行前,马来福刻意装了不少牛肉饼留着在路上吃。
......
海康县背靠绵延叠嶂的断龙山和波涛汹涌的澜江,面朝桑海,唯有南面可以通往外界。
交通不便,土地贫乏,虽只有一山之隔,相比起繁华的芦堰港却有着天壤之别。
楚南栀一行人在马来福的带领下穿越断龙山中部,之后沿着一条布满荆棘的小路下了山。
一路上大家小心戒备着,可让人好奇的是,这一路连猛兽的影子都不曾遇见过。
最后,李策和马来福只得将这一切归功于楚南栀给大家带来了好福气。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等着能看到有人烟的地方已接近傍晚时分,各自才算彻底的放松了警惕。
走在路上,楚南栀环顾着四处凋敝的民生,别说瓦房,连茅草屋都看不到几间。
马来福瞧着她自打下山后就一路东张西望,想来也是没有来过这种贫瘠之地,耐心的与她解释道:“这里的人大多都住在船上,能上岸盖得起茅草屋的说明打的鱼颇丰,至于县里那些住瓦房的土财主大多都是靠着盘剥压榨渔民、盐商眛来的黑心银子。”
以前看书时,楚南栀就在书中看到过对古代渔村的描述,来之前大致想象过这里可能有的贫穷,但没想到会贫瘠凋零成这样。
马来福与她耐心的讲解了一番,目光飘忽不定的瞥了眼孙柳氏母女,神情忽然变得比较愤懑:
“要说这海康县会捞银子的人也大有人在,上至县衙那些大小官吏,下至市井无赖,偏偏我这姨父是个实性子,带领方圆几十里的村民们打了一辈子鱼,银子没捞着半分,却将自己人给搭了进去,栀姐姐你说可笑不可笑?”
听着他这番嘲讽不像嘲讽,夸赞又不像夸赞的话,楚南栀有些哭笑不得。
沉默了片刻,她偷偷的斜倪了眼孙家母女沉郁下来的脸色,便对马来福开导道:“来福,你也不能这样说你姨父,他虽出身微末,却能想着为百姓谋福利,这样的品质也是难能可贵的。”
“就是。”
孙柳氏愤愤的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瞪向马来福:“要不是你姨父和村里的乡邻们,你在海康县早就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了。”
马来福不服气的冷哼了声,便见远处一群村民陆陆续续的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