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将这律学文献拿回家做什么,你存心戏弄我是不是?”
楚南栀又失落又气闷的将包裹放回桌上。
林锦骁淡然一笑:“这自然是两位恩师的意思,我不敢违逆,只好替他们将文献都带了回来。”
“哼,二老可比你有眼光。”
楚南栀欣喜的又将包裹拿回自己手中,愤然起身朝着卧房行去,一边走一边信誓旦旦道:“林大郎,我还就告诉你了,这廷尉府我入定了。”
四胞胎见状,也纷纷起身跟着娘亲往卧房走,不约而同的向林锦骁保证道:“阿爹,阿娘她可以的。”
说罢,都涌进卧房里,一起安慰娘亲:“阿娘,你别听阿爹的,我们都相信阿娘一定可以当上廷尉史。”
目视着暖心的小宝们,楚南栀心里的气立马消了许多,放下包裹,坐在床沿上挨个抚摸着小家伙们的脑袋,温笑着说道:“娘亲一定努力,才不会让你们阿爹看笑话。”
听到这话,屋子外面林锦骁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
柳芸却有些担心,忙不迭问道:“大郎,你不会真的准备听你两位恩师的,也让大栀入朝考核吧?”
“咳,岳父岳母也看见了,我哪里做得了她的主,就依着她去吧。”
林锦骁装作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刻意提高了语调:“就是入秋以后恐怕就得跟着传车入京参加考核,没多少时间了,那鱼塘和酒楼就别去折腾了。”
相比起来,柳芸宁愿女儿养好鱼开好酒楼,又赶紧劝道:“我再去和大栀说说,就别让她去瞎折腾了,在家里养好鱼把酒楼生意做起来,你们夫妻的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将来靠着大郎再得封个诰命,也算是荣宠至极了,何必再去冒这些风险。”
不等柳芸进来,楚南栀立刻出去打住她,毅然决然的说道:“母亲不必再劝了,第一,鱼塘酒楼我不会舍下;第二,入朝考核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这鱼与熊掌她偏偏就要兼得。
要细论起来,自己堂堂律学科班出身的职业刑警,论律令学科,她对历朝历代的刑律都烂熟于心;论断案科,她这实践能力恐怕也不输给廷尉府那些律学大家。
自己缺的不过是一个机遇罢了。
柳芸听着更加焦头烂额,昨夜林家那些老的才对女儿指指点点,觉得她整日里抛头露面不守三从四德,已被诟病颇深,如今她还要去参加入仕考核,这不又要让人乱嚼口舌嘛。
她气闷的瞥向楚南栀,语气决然道:“我坚决不同意啊,大栀,咱们可没纾公主那样的命,她有太皇太后撑腰,事事能够随心所欲,你不同呀,如今大郎好不容易熬出头,你养鱼开酒楼已是大郎对你的包容了,有我和你妹妹们帮衬着,起码你还能照管小宝们,
你要是再去折腾别的,别说我和你父亲,还有大郎不放心,林家那群老的更会对你口诛笔伐,周大娘子的下场你今日也是瞧得一清二楚,你就别再给大郎添堵了。”
“咳,你就听听大郎自己的意思吧。”
楚文毕早已看出女儿的决心了。
他老楚家也就兄长当年有些名望,入仕有点盼头,偏偏让戚家断送了前途。
到了女儿这一辈,全靠着几个女婿博些声明,难得大女儿有这份志气,他打心底里是高兴的。
虽说女子入仕的确很艰难,但能得到常延珏、聂怀安这等大儒的器重,柳芸不清楚,他心底里却跟块明镜似的,明白其中的分量。
楚文毕满含期待的注视着一脸淡然的林锦骁,小心翼翼的试问道:“大郎,听你方才的意思也是赞成大栀入京考核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