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公咧嘴一笑:“不错,老朽这些年在东部各县置下的田产,除去靖灵城郊外的也有两万余亩,在芦堰港已足以和戚家抗衡。”
两万余亩?
楚南栀直接被这个数字给惊讶到了。
她这段时间可还一直想取代这老家伙的首富地位,不曾想他仅是置办的田产估价就已达到百万家私,如若再去计算他的铺子和其他产业,想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家产。
如此丰厚的家产只怕在整个大禾帝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了,自己养个鱼塘、开间酒楼猴年马月才能积累到这天文数字一样的财富。
咳,老娘真是太难了呀。
早知如此,方才还不如答应了他的请求,做这赵府的第五任主母娘子,那样得少奋斗多少年。
暗自舒了口气,她一脸淡然的笑了笑:“太公若真能如此,的确高义,可如此一来每年得损失不少银子吧?”
两万余亩田地,按照亩产平均两石谷物和五五地租来推算,一亩地即便每年少收五百文钱,那也得损失上万两银子。
自己想想都觉得肉疼。
赵太公却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老朽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家中情况楚娘子也是知晓许多的,唯一的幼子早年丧生海上,侄子二郎他......”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忍心的蹙了蹙眉,沉吟良久之后才肯接着说道:
“再多的钱财对老朽都是身外之物了,老朽现在唯一不甘心的是还有桩心愿未了,所以才烦请楚娘子过来,想劳你替老朽办一件事。”
“何事?太公不妨直言。”
楚南栀细细品味着他方才这番话,只提及了海上丧生的幼子,却绝口不说前些日子被杀的赵小郎君,隐隐的察觉到了他想要求自己办的事情。
赵太公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前阵子于氏在狱中被盘问时,临死前向胡茂锡透露了桩事情,说是老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到的,她说她要带到棺材里去,虽说没有明言,但老朽大抵猜到是关于和吴氏的儿子赵琰的身世有关。”
听到这话,楚南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疑果真没有错,赵小郎君十有**不是他和吴氏的儿子。
赵太公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抬眼静静的凝视住她,徐徐说道:“老朽前些日子派人前往吴恩荣故里打探过他的家事,却寻不到与他任何相关的线索,而且还差人去郡里打探,仍是无果,只怕此人早有察觉,提早做了安排。”
“所以太公是想让我替你调查吴恩荣?”
楚南栀唏嘘道。
这不就是请私人侦探么?
原来这老家伙最后的盘算在此处,老奸巨猾呀。
“老朽现在只需弄明白一件事,亡妇吴氏究竟是不是他的长姐,一旦弄清楚了这一点,小儿赵琰的身世自然就能明了。”
赵太公说完随即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