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她有些没底的顿住,良久后才接着道:“我的确左右不了他的思想,更没办法左右这种强加的外在因素。”
眸光流转间话锋却随之一转:“不过我知道一点,纵然是王府侧妃,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妾室的宿命,而林大郎是我楚家当初花银子买来的女婿,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他自己又重新写了份婚契亲自交到了家母手中,自愿将他和楚家的命运绑缚在了一起,
所以只要我楚家不点头,他永远都是我楚家的女婿,而我也永远是林大郎的结发妻子,这一点别说是常老就算是到了天子面前也无法更改,作为正室嫡母,即便可以容忍你进林家的门,但在我这里,你和府里烧火的丫头并没什么两样。”
深深的凝视了眼常宴宁,楚南栀淡然笑道:“宴宁妹妹贵为常家嫡女,伯父又是当年的太子太傅,书香门第累世公卿人家,何其显贵?
为人子女不能为父母孝心智养口体,不能为家族光耀门楣已是大逆不道,却为了心中仅存的一丝执念甘居人下受人凌辱,如此自甘堕落的做派我想不是宴宁妹妹这等聪慧通透之人能做得出的吧?”
掷地有声的一番见解听得常宴宁既惭愧又震撼。
既没有讨好常家和林锦骁阳奉阴违的来敷衍自己,而是光明正大一针见血的点明要害。
左右思量之后,常宴宁渐渐的被她所折服。
这犀利的言辞果真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肩的。
难怪连伯父伯母都如此向着她。
的确如她所说,父亲和伯父可以迁就自己给林锦骁续弦,但绝不会容忍她去给人家做低伏小。
毕竟常家的门第不是寻常人家,即便是要做侧妃那至少也该是储君的侧妃才能让父亲没有成见。
更何况,那日在县衙里林锦骁那番决绝的话至今还萦绕在耳边。
他本就不想再见自己,自己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楚南栀瞧着她心神荡漾,怕是被自己这番话给触动了。
想到当日在县衙里偷听来的话,可见林锦骁对她的确不会存有什么情意。
只是那些话总归是偷听来的,她也不好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