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族嫂这话说得,我这做母亲的难道还不能过问自己儿子的事了。”
陈氏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倒是你和族兄,这么多年也没管过我们一家老小的死活,如今大郎得了富贵你们倒是殷勤起来了。”
话到这里,她眼底渐转幽深:“奴家倒是听说我这姑母和楚家那小贱人不对付,她老人家身子一向健朗,今日不过是跟着去赴了趟宴,突然就暴死,奴家只怕姑母癫痫发作是假,被别有用心之人加害才是真呀?”
“住嘴。”
林渊听着火气直往上涌,猛的一巴掌径直拍到了陈氏脸上:“今日是岳贵妃和东进王替陛下、太皇太后设宴款待,谁能加害得了你姑母?”
林锦惠也气得不轻,骂骂咧咧的喷道:“婶子说话前还是多动动脑子,这些年父亲为何没有管过锦骁哥哥一家的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
若不是林渊和大陈氏偏袒着这妇人,父亲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她母子几人在村里为祸四方。
秦香莲自知婆婆祸从口出,连忙劝阻道:“三叔公,族叔、族婶,锦惠妹妹,你们别动怒,母亲有口无心,你们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我们这就回村里去了。”
“快滚,就当你姑母从来没有过你这侄女。”
林渊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击在地面上,恶狠狠道:“出殡之日你们无需再过来,来了老朽也是叫人将你们赶出门去。”
这群惹事精他可实在是招架不起了。
陈氏、林锦鸿母子愤愤不平的被秦香莲、林锦芸强拉着出了府门,林渊心里这才舒坦了许多。
对夫人的骤然离世虽然痛感于心,可他同时也感到几分庆幸。
这老婆子整日去掺和侄孙的家事,时至今日仍不知收敛,她这一去反倒是为一家老小换来了生机。
林渊招呼着族人们各自散去,这才领着儿子儿媳重新回到了灵堂。
.......
林锦骁回到家里,见柳芸和姨妹们都已睡下,唯有正室里的灯还亮着,心里既温暖又心酸,让她为着这些糟心事费劲脑汁,心里总觉不过不去。
轻手轻脚的推开卧房的门,看到床边那张旖旎容貌,林锦骁清冷的面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来了?”
楚南栀起身过去,刚到身前就被林锦骁一把抱了起来。
楚南栀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眼神迷离的在他全身打量,细声说道:“桑琪让侍女烧了水,我去给你打水。”
“你歇着吧,我自己去。”
她也折腾了一天,林锦骁不忍心让她再去劳碌,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温声叮咛道:“等我回来。”
楚南栀靠在睡枕上,静静的注视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离开,心里忽然紧张起来。
以前虽也和他有过同塌而眠的经历,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将他搂着入睡,可从未想过真正的接纳他。
现在已经真正的将自己当做他的娘子了,再与他同塌而眠,她反而感到有些难以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