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楚娘子这样一位忘年交,老朽此生已无憾了。”
赵光远紧拄着拐杖,轻轻的咳嗽了数声。
楚南栀瞧着他神容有些憔悴,安耐住心中的急切耐心问道:“太公因何发病,可是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昨日陪着岳贵妃和吴太守在府上多饮了几杯酒导致的身心不适。”
赵太公语气淡然道。
楚南栀却有些不放心,一脸质疑的审视着钱弘文。
钱弘文谨慎着摇了摇头:“老朽瞧着太公的症状倒是和上次颇为相似,可老朽也问过太公,他并未再食用杨桃。”
楚南栀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不知太公昨日喝的酒是用什么酿制的?”
赵光远差赵管家去取了几壶酒过来:“都是宫中玉酿,据说是用葡萄酿制的,老朽还想着为楚娘子送些过去尝尝鲜,莫非这酒有问题?”
“葡萄酒?”
楚南栀打开酒塞,凑到瓶口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葡萄香味立即浸入口鼻之中。
可除了葡萄的鲜味,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别样的味道掺杂在里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桃的味道。”
楚南栀立时反应过来,望着众人苦笑了声:“这葡萄酒可不纯啦。”
“杨桃?”
赵光远惊愕的拿过一壶酒,打开瓶塞细细的闻了闻,这才察觉到其中存在些猫腻。
他立时勃然大怒,朝着下人吩咐道:“去将侍酒的吴铭捉拿上来。”
不久后,吴铭被带到。
赵光远怒指着他,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面上,大声道:“你这狗东西,老朽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老朽?”
这吴铭是当年随着吴氏陪嫁过来的小厮,自打吴氏去世后就一直留在府上帮衬着掌管府上内务,不曾想竟然是吴恩荣安插在府上的奸细。
难怪吴恩荣对府上的事情知晓得如此清楚。
吴铭颤颤巍巍的低着头不敢答话。
赵光远又是猛地一声将拐杖敲击地面:“你不老实交代,老朽立刻差人将你杖毙。”
吴铭满面畏惧的这才支支吾吾答道:“是、是太守大人,他特意带了些杨桃过来,吩咐小的在贵妃送来的葡萄酒中挤上少许杨桃汁,让太公每日饮用。”
赵光远气得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的大喊道:“来人,将这不忠不义的狗东西拖出去立刻杖毙。”
“太公,小的已经如实交代了呀。”
吴铭懊恼不已。
这不说要杖毙,说了还得杖毙,结果并没什么差别。
楚南栀瞧着赵光远愤懑的神情,忙不迭的劝道:“太公息怒,这吴铭还是交给奴家吧。”
说着,又看向心惊胆战的吴铭,立刻问道:“你今日的话到了公堂上,见到吴太守还能原样说出,我可以求太公饶你一条狗命。”
“楚娘子说话可算话?”
吴铭诚惶诚恐的赶紧问道。
“自然。”
楚南栀笑着看向赵太公。
赵光远恨恨的捏了捏拳头:“那就将这小厮交给楚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