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叔高风亮节,小侄佩服。”
林锦骁虽然还不清楚这位城府颇深的六皇叔究竟是何立场,但他此举正合自己的意愿,没有要推脱的道理。
林亭楷气得脸都绿了,愤然起身,直接出了公堂。
林亭琰见状,不紧不慢的与众人告别后,这才追了出去。
沉寂的马车里,林亭琰一直静静端视着林亭楷良久,始终不发一语,最后还是林亭楷按耐不住抢先开了口:“六弟,你今日这番作为叫愚兄实在看不懂了,难道你不知道杨司徒对你我二人何其重要?”
“小弟自然是清楚的。”
林亭琰笑道:“可三哥觉得你这次还能保得住杨司徒?”
林亭楷顿时勃然大怒:“这话自打来到芦堰港你已经不下数次与愚兄提及过了,先是戚家,接着又是吴恩荣,现在到了杨司徒身上仍然是这番话,难道本王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锦骁夫妇将愚兄这些年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势力一网打尽?”
“不管是戚家、吴恩荣也好,还是杨司徒也罢,终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出了事谁也脱不了干系。”
林亭琰耐心解释道:“如今也只有弃车保帅方是明智之举,三哥的势力终究还是处于劣势,不该太过锋芒毕露,这个时候应该让青禾王与锦骁他们这两路外藩亲王相争,咱们只需回靖灵城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若是失去了杨司徒这道倚仗,往后本王还有何资格与他们较量?”
林亭楷不满的抱怨了声。
“即便你再争也于事无补,你越是袒护只会加重陛下对你的猜忌。”
林亭琰眉眼闪烁着,冷静的分析道:“杨司徒如今只要能与吴恩荣划清界限,顶多是受些责罚,还不至于落到丢官弃爵的地步,反而是此事能给平宁王警醒,
他如今刚刚提领平宁州,今日常老又追加了一道陛下的密旨,涉及东部、南部三州边防之事他都能过问,正是他安插人手的时候,我将那番话说在前头,往后只要他举荐之人犯了过失,你我岂不是同样可以追究他的责任。”
林亭楷这才顺心了许多,颔首道:“六弟倒是高瞻远瞩,是愚兄目光太过短浅了。”
可他对这位小老弟隐隐的总感到些不安稳,觉得他这心思不知从何时开始起了变化,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温顺乖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
审视着脸上毫无波澜的小老弟,林亭楷似笑非笑的问道:“老六呀,听说你今日冒雨出城见了咱那位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