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常延珏的应允,聂怀安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锦骁的确就是亭安太子的遗腹子。”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得到了二老的确认,楚南栀心中还是免不得感到震撼,唏嘘不已道:“此事二老为何不当面告知林大郎,而是要让学生知晓?”
“当年之事太过血腥,整个东宫上下没留下几个活口,锦骁要是现在得知此事难免会意气用事,坏了太皇太后苦心经营的大局。”
聂怀安紧皱着眉头,不安的解释道:“前阵子他因为戚家之事都能与他的亲皇叔南都王兵戎相见,要是得知他的生父是被他那群皇叔算计致死,等到加封大典后,恐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率军入京兴师问罪,如此一来倒正好如了那群别有用心之人的意。”
“当年林亭书入京续职,为芦堰港百姓请命,恰巧遇上了东宫的变故,他仰慕自己这位皇兄亭安太子的贤名,不愿看到亭安太子唯一的血脉被屠戮,便用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儿换下了锦骁,才使得锦骁幸免于难,可亭书那孩儿却代替被处死了,他那夫人受不了这刺激回芦堰港没两年就病逝了。”
说到这里,常延珏自觉惭愧不已:“当年若不是老朽默许了此事,他们那孩儿如今该和锦骁一般年岁了。”
深深的凝望了眼楚南栀,他含恨说道:“这也是为何陈氏与锦鸿母子为祸乡里这么些年,老朽也要力所能及的让历任县令尽量宽恕他们母子几人,你聂先生也从不曾管束过这一家,说起来都是老朽的罪过,是老朽亏欠亭书一家,
亭书矜矜业业一生,守护着秘密病故于任上,锦鸿是他唯一的血脉,老朽实在不忍心再让他绝了后。”
“常老莫要自责,亭书深明大义,直到临死前他也从未后悔过当日的决定。”
聂怀安也有些痛心的宽慰道:“好在林家二郎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到罪不可恕的地步,等到将来大局落定之后,给他个荫封,再多加教导些,他也不至于还会像如今这般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