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安止不住的叹息道:“眼下即便是公布了锦骁的身份,凭着他如今这点威望,恐怕也难以和青禾王相抗衡,不能令人臣服顺利入京,反倒是会给他带来许多隐忧,当年刺杀哀帝的凶手至今仍是悬案,若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绝不可暴露锦骁的身份。”
哀帝乃老青禾王林亭羡死后被追封的谥号,当年被行刺后,大家一度怀疑是发动宫变的长荣王二殿下林亭煜的党羽所为,后大肆抓捕搜查其党羽,廷尉府那帮人用尽了酷刑却并未问出任何下落。
“二老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当年行刺哀帝和如今想要谋害林大郎的是同一伙人?”
楚南栀总感觉到这事背后藏着蹊跷。
能够在祭天大典途中刺杀皇帝,如今陷害林锦骁的人都能够让不少人前赴后继的替他掩饰,足见威望不一般。
普天之下有这样强大实力的想必不会有太多才是。
常延珏和聂怀安都茫然的摇了摇头:“无凭无据,实在不好妄言啦。”
聂怀安苦笑道:“南栀啊,此次入京,我和常老虽能与你随行,可京中耳目众多,我们并不能陪你入宫,到时候借着太皇太后召见你与小宝们,你呀可以多与她聊聊心中的疑惑,也顺便探探她老人家的口风,如此你们夫妇接下来才好再做打算。”
“学生谨记。”
楚南栀心知许多事情只能在此处说,到了京中不便多言。
常延珏却并未再叮嘱此事,而是转而言道:“你如今是锦骁的娘子,入宫后若是方便就带着小宝们去探望探望太妃,她平生最是喜欢孩子。”
眼下让她们相认不太现实,可想到当初做太子太傅时,每每见着太子妃,那样一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被逼成了疯婆子,他心中就痛心不已。
“学生记下了。”
楚南栀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婆母的,没想到那位婆母还活在世上,而且是个疯子,这可真是件苦差事。
只是想到林锦骁待自己不薄,纪太妃又如此命苦,她心里免不得生出了些同情心,开始盘算着进宫后能不能替太妃探探病。
好歹是做过太子妃的人,等到医好了病,总不会像陈氏那般刁钻难以相处。
聊完了事情,眼看着时辰不早,楚南栀随即起身,吩咐道:“今日林大郎亲自张罗了宴席,怕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二老正好一道去尝尝他的手艺。”
“什么,他亲自张罗的宴席?”
常延珏眼底尽是鄙夷之色:“他一个粗汉子,哪懂得庖厨之道,这不是存心祸害老朽与你聂先生嘛,你们自己吃,我们这就回去了。”
聂怀安也是一脸苦意:“锦骁今日是抽了哪门子风,怎么想着亲自下厨了,我也从未听说过他还会什么厨艺呀?”
“咳,二老不妨过去尝尝,学生和小宝们都有幸品尝过他做的茉莉虾仁豆腐羹,的确是美味,定不会让二老失望的。”
楚南栀不好意思说出林锦骁亲自下厨的缘由,可常老总是如此贬低小白脸,不由得让她生出了袒护之意,诚邀二老一道过去。
常老、聂老见她一脸赤诚,不情不愿的只好一道跟着去了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