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腿疾再度发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城东的驿馆。
这日,岳贵妃得了件芦堰港豪绅送上来的东桑人美玉,邀唐儒夫妇一家人和诸位亲王前来观瞻。
听说了林锦骁生病的事,岳贵妃也分不出个真假,当着众人的面皱眉道:“平宁王虽说是有些才能,可这病怏怏的身子哪里担得起偌大一个平宁州这么重的担子,可别像他父亲一般才是。”
“也不知陛下和太皇太后如何想的,竟让这么个破落户身子又不利索的废物掌一州防务。”
南都王林亭楷颇为气闷的发泄道:“在京中随随便便指派一位亲王前来都比他强。”
“锦骁腿脚是不利索,可他脑子还是好使的。”
北滨王林亭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位精明的王妃,那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呀。”
“再精明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难以服众,州内大小事务,就说赴任的这些官吏岂会都任由着她摆布?”
林亭楷虽然对这女子有着几分敬畏,可却还不至于将她放在眼里。
毕竟她不是纾公主,没有陛下和太皇太后撑腰,一个女子难以成事。
“不可小觑呀。”
北滨王林亭琰意味深长的提醒了句,目色深沉的注视着一脸淡然的州府都尉唐儒,冷笑道:“既然本王那侄儿身体有恙,都尉大人该多尽些心力才是,平宁州只怕还得仰仗都尉大人。”
“殿下说笑了,平宁王不过是偶有小恙,主持州内大局并不成问题。”
唐儒哪里听不出北滨王是在给自己拉仇恨。
如今平宁州成为抵御东桑人和白渝人的重镇,父亲虽然举荐了不少唐氏门生前来担任要职,这两位殿下也没闲着,同样举荐了不少心腹过来,仅是都尉府就有好几位是南都王府上的门客故交。
林锦芊向来不关心政务,瞧着一个个推来推去也不知在谦逊什么,突然狐疑道:“平宁王前几日还神采奕奕的,怎么突然腿疾又发作了,不会是装的吧?”
“要不派驿馆的御医过去看看?”
唐沅希担心心上人的身子骨,立刻建议道。
“她身边那位王妃医术精湛,连芦堰港的名医钱弘文都要叫她一声师父,哪里用得着本宫身边这位御医。”
岳贵妃冷哼了声:“还是不要作此主张才好,这对夫妇鬼精鬼精的,免得他们会错了意,觉得咱们是在猜疑他们。”
“嗯,贵妃所言极是。”
唐儒附和着看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公主娘子:“上次税银案,平宁王伤得不轻,腿疾未愈就急着上任,赴任芦堰港县令时就是拄拐上任的,这阵子又到处折腾,为此留下了后遗症,腿疾时常发作早已成为芦堰港众人皆知的事情,上次在潼安村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横竖过两日平宁王要为他那位手心里的王妃摆宴相贺二人重归于好的大喜事,咱们过去道喜,顺便探探虚实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