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心里暗自吁了口气,生怕两位师娘也会和小白脸一般好奇,询问是什么样的噩梦。
楚文毕见她面容有些憔悴,甚是焦虑道:“只怕是大郎这孩子一下要杀掉那么多人,造下如此深的杀孽,你这丫头心里跟着有些惶恐。”
虽说嫉恨戚家,可那些庄子上的家眷总归是无辜的,如此往后那些乡邻们见到这一家人都得生出惧怕。
“父亲不要多想,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谁不曾有过,并不关乎此事。”
如今这位老父亲对他这女婿总是存有些偏见,也是叫人头疼得紧。
别人不能够立即林锦骁的苦衷,自己却不能不理解他。
笑望着大家,楚南栀亲声示意道:“都抓紧吃饭吧,今日我还得出去一趟。”
“正下着雨,为何赶着此时出门去?”
柳芸有些纳闷的问道。
方才就听小不点们说女儿要晚间才试礼服,她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反倒是叫人格外不安起来。
眼下,女儿与谢太子的闲言碎语可是不少。
看着投来的一双双充满质疑的眼神,楚南栀轻抿着唇,半晌,眼底里才渐渐绽出一抹从容的笑意:“这不是说好要开三家酒楼嘛,我听闻城南那边有间不错的铺子,趁着今日得闲便过去看看。”
纪华珍瞧出柳芸、楚文毕这两位做父母的不放心,也不去提及那些传闻,温和的叮嘱道:“南栀你有事就去忙吧,家里的事啊有我们几个老的帮衬着你不用担心,保准加封大典前所有事情都准备的妥妥帖帖的。”
崔氏紧跟着补充道:“出门定是要多带些护卫,寸步不离的跟着,如此大郎和我们才会宽心些。”
虽是关切的言语,可听上去总有那么几分怪异的味道。
楚南栀坦然的笑道:“二位师娘放心,我呀定然是不会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可趁之机的。”
“那便好,那便好。”
崔氏笑盈盈的颔首道。
一家子人在忐忑中吃完了饭,瞧着桑琪将人领到了府里,楚南栀便率先离去。
让军司马何郢点了十余名护卫,备好了马车候在院子里。
随后又将桑琪领回的四人叫到屋子里,直言道:“你们都是赵管家钦点的人选,本宫最是相信,今日我要你们替我办一件事。”
那领头的恭敬的拱了拱手,连忙回道:“王妃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们粉身碎骨也定要替王妃将事情办成。”
“倒也不至于粉身碎骨。”
楚南栀慢调不吝的笑道:“我呀要你们今日守在刺史门口,等候从里面出来的城东驿馆的韩驿丞,寻个隐秘之处行刺他。”
“行刺?”
那小厮不解的问道:“可是这位韩驿丞得罪了王妃?”
“这你们无需多问,只需照着我说的做便是。”
楚南栀在心头斟酌了一遍,凝神思索着道:“从州府出来,前往驿馆的路上有一处僻静的坊子,叫北牧坊,你们便选择在那处动手,到时候本宫会在此处接应你们。”
“小的领命。”
“快去准备吧。”
楚南栀催促着几人离去后,也领着桑琪坐上马车朝北牧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