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今日老朽本想在临行前向王妃提及小儿与楚家二娘的亲事,毕竟这个节骨眼上,出于大局考虑,咱们两家能结亲也是桩好事,不曾想宛盈这孩子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还望聂老从中周旋,莫要让殿下和王妃觉得咱们是在偏袒郡主。”
“尹老弟放心回京吧,芦堰港的事情就交给老朽。”
聂怀安回想着方才的情景,哀声叹了口气:“南栀这丫头虽是嫉恶如仇,可她也是识得大体的,她会明白我等的苦心的。”
话到此处,他也经不住神色黯然的垂下头去:“就是可惜了二郎那孩子。”
尹斯年缓缓走到伏案边,捡起地上的剑,擦拭干净后收整起来递到聂怀安手上,语气沉沉的回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尽力弥补了,老朽听闻秦氏已有身孕,聂老能尽力保住二郎的血脉,也算是让亭书不至于绝了后。”
“嗯。”
聂怀安握着手里的天子剑,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朽便就此告辞了。”
尹斯年拱手道:“聂老珍重。”
“京中之事就拜托给尹老了。”
聂怀安也恭敬的拱了拱手,目送着白发鬓鬓的尹斯年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怕是得劳烦夫人随我一道去一趟崇仁坊。”
聂怀安扭头看向身旁还在发着愣的崔氏。
“哎,这都什么事。”
听到声音,崔氏缓缓回过神来,蹙眉叹道:“你说南栀丫头向来待人宽厚,对小郡主也是礼遇有加,她怎能为了争风吃醋就谋人性命,数次陷害南栀丫头。”
“这事只能让太皇太后与言君长公主自行定夺,纵然宛盈郡主再可恨,锦骁也不能杀她。”
想到昨日被林锦骁处决的戚家无辜门徒,聂怀安始终难以释怀。
崔氏摇头又长长的叹息了声,扶着他慢吞吞的往外走,不安的说道:“常老被气成了这样,只愿锦骁、南栀他们小两口莫要和常老生出了嫌隙才是。”
聂怀安沉默着没再答话:为今之计也只能卖着自己这张老脸去从中说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