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心知他还在为昨日之事耿耿于怀,连忙放低了姿态,主动赔礼道:“昨日是学生思虑不周,行事鲁莽了些,还请老师责罚。”
先前本只是大致能够理解二老的苦心,昨夜与娘子攀谈那席话才让他对二老的用心领悟的更加深刻了些。
常老见他主动向自己赔罪,心中万般不是滋味,紧抿着嘴唇苦笑了声,对一家老小吩咐道:“到客堂叙话吧。”
得了应允,纪华珍立刻笑盈盈的引着大家入屋。
叫侍女们看茶,纪华珍又亲自去取了些水果点心来分给小宝们吃。
看到小家伙们吃得香喷喷的,楚南栀想着常老一日未曾进食,便想着亲自做几样开胃小菜替老人家暖暖胃,可刚像纪华珍开口,常延珏就摆手阻拦道:“南栀这几日也甚是辛劳,就别再折腾了,你们小两口随为师去书房,为师有些话要与你们说。”
林锦骁也正有事要请求常老,与楚南栀面面相觑着起身,随常老一道去了书房。
师徒几人漫步走到常府东边的角落里,进入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常延珏吩咐下人掌了灯,立刻支走了那侍女,并关上了房门。
楚南栀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屋内的格局,处处都是书阁整齐的林立着,俨然都成了一座藏书楼。
常老吩咐夫妇二人坐下身来,自己则坐到书案上方,目视着二人,语重心长的问道:“锦骁、南栀,你们可知昨日为何聂老与尹太尉都要为宛盈那孩子求情?”
“小郡主乃言君长公主和逝去的安国公独女,不仅深得长公主疼爱,连太皇太后也是格外宠爱她,小郡主虽是犯了些错,就算念在战死的安国公的份上也该饶恕她。”
楚南栀故意将罪责说得轻些,也不去刻意的论是非对错。
常延珏听罢却是苦笑着缓缓摇了摇头:“倘若仅仅因为此事,纵然安国公还在世也是保不了她的,天理昭昭,因她一己私欲枉顾那么多人的性命,自然是该伏法才能以儆效尤。”
话到此处,常老话锋却是一转:“不能杀她,只因为言君长公主一人。”
“倒是听说言君长公主在朝中颇有威望。”
楚南栀静静的凝视了眼一脸淡然的林锦骁,笑着说道:“只怕学生与拙夫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