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太守?”
关二白纳闷的看向楚南栀。
“带他过来。”
楚南栀不假思索的吩咐道。
狱卒蹙了蹙眉:“邢太守说要王妃过去,说是有话要单独告与王妃知晓。”
“不过一个阶下之囚还敢要求王妃,岂有此理。”
关二白愤懑不已,刚发了通牢骚,就被楚南栀挥手止住:“本宫倒是想去瞧瞧这邢太守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随即叫了狱卒领路,只领了桑琪一人前往关押邢欢的牢房。
因是行刺的重犯,这邢欢关押之处在极为幽深,看管也最为严密的最里头。
越是往里走,四处点着的火光便显得更为昏暗与无力。
轻盈的脚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回荡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让这空荡荡的牢狱中更显诡异。
“王妃,王妃呀,下官可将你给盼来了,求王妃救命啦。”
楚南栀正在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忽然听到左边一间暗沉沉的牢房中探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她定眼看去,依稀能瞧出那熟悉的身影来。
“邢太守,你当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行刺殿下,实在有负本宫对你的信任。”
楚南栀慢悠悠的走上前去,清澈的眼眸中绽出一抹厉色,径直瞪向牢门缝隙里映出的大半张脸。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邢欢据理力争道:“涟苡不过一介弱女子,她哪来的能力行刺殿下,平宁王想要攀诬下官,王妃是个聪明人,岂能看不出?”
“弱女子?”
楚南栀满带讥讽的笑了笑:“只怕不见得吧。”
“看来王妃也是想置下官于死地。”
邢欢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正在慢慢扑灭,他总觉得这妇人并不像是那般好糊弄,可这妇人如今已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不得不费些心思来哄骗她。
“下官仰慕王妃已久,在郡中朝思暮想就为了能够早日见到王妃,下官怎会心存歹意谋害殿下,惹王妃伤心呢。”
邢欢瞧着四下里无人,装作深情不已的跪下身去,双手扶住牢门,情真意切的细说道:“王妃可还记得海康县一事,当初你与殿下将海康县官场上下搅得地动山摇,人心惶惶的,下官却充耳不闻,并未派人前去阻拦,王妃可知为何?”
“为何呀?”
楚南栀冷幽幽的笑着看向他。
他这突然转变的嘴脸倒是叫人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过来。
“下官一生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可从未见过王妃这等聪颖过人又有胆略的奇女子,自芦堰港税银案传开以来,下官便对王妃心怀敬意,只恨不能与王妃一见,海康县一事下官自知受了些蒙蔽,所以才故意予了王妃与殿下些方便,让王妃顺利的查破此案。”
邢欢满口谎话毫不含糊的信手拈来,若不是楚南栀对这人早有提防,险些就信了他这番深情的言辞。
也无心去拆穿他,楚南栀反倒是笑眯眯的附和着道:“原来如此呀,如此看来,那本宫倒真是错怪了太守大人哈。”
“是呀,下官哪会有什么坏心思。”
邢欢委垂丧着连,屈巴巴的倾诉道:“下官完全出于一番好意,实在不知殿下为何会如此攀诬下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