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趁势劝道:“以前大家都是破罐子破摔,各扫门前雪,甚至是连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都弄不明白,自然是各怀鬼胎,如今有了主心骨,就该努力去凝聚一切可以凝聚的力量,入主靖灵城并非易事,说不好就是刀山火海里闯,冲锋陷阵的事总不能靠着你一人。”
这席话算是彻底的说服了林锦骁,他思忖着点头道:“你不用操心此事,待你入京这段日子我会好好考察咱们族人,若是有出类拔萃的我会任用他们,许他们一些职位历练。”
“这还差不多。”
楚南栀对他这态度表示很满意。
只是他如此乖巧的听劝,接纳了族人,反倒是让楚南栀担心起了陈氏的事情。
眼下她也不确定那疯妇究竟是不是知晓一些当年的旧事,想到明日就要搬入王府,她得趁着去接林锦芸和秦香莲姑嫂二人进城时打探打探其中的情况。
为了不引起林锦骁的警觉,她装得云淡风轻的叮嘱道:“林大郎,你那后母现在疯疯癫癫的,你不愿与她接触往后就不用再回这老宅来,我差人过来照料着便是。”
“那日陈氏被族人们推进屋子时,她说过句话,娘子当时可否听到?”
林锦骁心里一直装着此事,还害怕是自己听错了,此刻定定的面向楚南栀,肃穆庄严的问道:“她说我父亲害死了谁的儿子,又害死了她自己的儿子,娘子可记得这话?”
“不过就是个疯婆子的疯言疯语罢了。”
楚南栀面色微微僵住,立刻转为淡然的笑道:“指定是公爹去世多年,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独自一人拉扯一对儿女还有你这继子,她自觉心酸,如今又屡受刺激胡言乱语罢了,儿子被宛盈郡主害死,她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自然是有些怨言的,因此才埋怨公爹。”
“也是。”
林锦骁虽说还不能全信楚南栀的话,但对于她的分析也勉强能够认同。
陈氏对自己这些年刻薄,不过终究还是将林锦鸿、林锦芸养育成人了,没让他们兄妹成为冻死骨,也未曾改嫁他人,凭着这一点,既守住了女子的贞洁也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倒是让她免感欣慰。
想了想,他顺从着答道:“便依你所言,让陈氏搬回老宅颐养天年吧。”
随口叮嘱了句,他便立即转移了话题:“明日,你可准备好了?”
“嗯。”
楚南栀轻轻倚靠在他肩上,忍不住又有些紧张起来。
“过了明日你便只能与我携手前行,再也下不来这艘贼船了。”
林锦骁垂下头来,静静的打量着她,邪笑着打趣道。
楚南栀抬眼凝视着他那温润如玉的眸子,莞尔道:“既然下不来,那我就和你一起将这贼船开到彼岸去。”
林锦骁听得满脸堆笑,他知道,如今的娘子不管身处何种境地不会再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