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纾和尹恩慈面面相觑了一眼,都知道这宫里信奉道教,求炼长生不老的丹药,这股风气由来已久,也不好再多劝,只得默下声来。
楚南栀瞧着也颇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劝道:“陛下不过是偶染小恙,原无大碍,望陛下能安心调养,千万不可以误信流言,作践龙体才是。”
尹恩慈听罢,也赶忙附和道:“你这弟妹虽说是穷山僻壤走出来的女儿家,却是有些本事的,平宁王前阵子所受的伤何等严重,一只脚几度悬在鬼门关,就连那些医师们都险些束手无策,还不是让你弟妹给医治好了,皇帝这点小疾又算得了什么。”
听完这话,林锦笙再度将目光视向楚南栀,一脸恳切的求道:“朕只要两年,若能再给朕两年的时间,朕必能将这满目疮痍的朝局治理得安稳妥当,将这万世江山顺利的交付到新君手上。”
他话音刚落,尹恩慈眼中已是泪光闪烁,忍不住的低下头去偷偷掩面抽泣。
若不是永安宫那贱妇,自己这侄子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而皇帝这般执迷于仙道,也不过是想多争取些时日来稳固江山,怎不叫人动容。
之前在南华观时,楚南栀便听常老评价过当世君主,虽算不得什么旷世之君,但也算得上是位仁主,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想要有所建树,无奈的是有心无力。
想来他自己也是切身的感受到了当下朝局存在的弊病,希望能够在他手上稳定朝局。
这份心志倒是叫人感动,她也恳切的回道:“若陛下恩准,臣妹愿为陛下请脉。”
林锦笙捂着帕子猛烈的咳嗽了阵,目色凝重的审视着尹恩慈和林锦纾几人,瞧着一双双殷切的眼神,最后终是缓缓点头应允道:“准。”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几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楚南栀小心翼翼的上前,替皇帝诊脉后,又向身旁皇后询问了些皇帝的日常,也果不出自己所料,他的这些症状的确符合汞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