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气,廷尉府的大狱里格外的阴冷潮湿。
今日,楚南栀准备亲审二长公主林洛萱,因着官服尚未制作完成,所以来前刻意加了件厚实的袍子。
领着陈川来到关押林洛萱的牢门跟前,黑压压的空间让人感到有些窒息,楚南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洛萱激动的从铺着稻草的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欣喜的走到牢门边,当看到是楚南栀的身影时,又一脸失落的转身坐了回去。
“看来二长公主是在等待什么人?”
楚南栀带着些戏谑的语气质问道。
透过昏暗的火光看到牢中那张干净白皙的脸,整齐精致的道袍长衫相衬着,犹如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妇人一般,仍能给人一种道骨仙风、清逸出尘的优雅感。
若不是亲眼瞧见过她所做的恶事,哪敢相信这妇人竟是个蛇蝎心肠之辈。
听出她故意挑逗之意,林洛萱淡定的从榻下抽出一根草杆握在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不屑的冷哼道:“平宁王妃倒是好雅兴,身怀六甲还惦记着本宫,让我这做姑母的倍感欣慰。”
故意岔开话题,不去直面楚南栀的质问。
“我自然是要惦记着姑母一些,姑母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挑起我与太后的争端,不惜背弃修道之人的本心去毒害一个四五岁的稚童来引我入瓮,没能让姑母如愿,我好歹也该亲自过来向姑母赔个罪。”
楚南栀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刺激道:“辜负了姑母的一番苦心,实在是对不住了,姑母,晚辈让你失望了。”
自打南华观一事发生以来,她就在深思三位长公主与京中诸王的关系。
眼下二长公主获罪,她盼着能从这妇人嘴里审出些蛛丝马迹来。
果不其然,被她这一番刺激,林洛萱恼羞成怒,瞪眼指着她,大喘着粗气道:“你......你......”
面色铁青的瞪了她许久,林洛萱忽然猖狂的大笑起来:“呵呵呵呵,楚南栀,你的确是聪慧,本宫承认这次小觑了你的本事,可你以为你这次就大获全胜了吗,你以为你还能仗着老祖宗和陛下的青睐可以继续为所欲为?”
说着,她又是数声冷笑:“你已然大祸临头了,本宫可以向你保证,你绝不可能活着离开靖灵城。”
“是吗?”
楚南栀浅笑着盯向她:“看来姑母这次是胸有成竹了,料定我非死不可?”
“自打你踏入靖灵城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林洛萱冷哼道:“你若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本宫可以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本宫不仅可以安然无恙的从这廷尉府走出去,还会亲自将你大卸八块,为我那可怜的三妹报仇雪恨。”
“原来如此。”
楚南栀心中的疑团顿时解开,也不愿再与她逞口舌之快,冷幽幽的笑道:“姑母已是阶下之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自寻晦气。”
话落,迈着步子径直离去。
“你若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林洛萱见她仅刺激了自己几句话就要走,哪肯罢休,扶着牢门拼命嘶喊道:“楚南栀,你定会后悔的。”
“放心吧,我敢保证,姑母不仅走不出这所大狱,而且用不了多久你的故旧们皆会进来与你作伴。”
楚南栀转过身去,朝她阴险的笑了笑:“我怎忍心姑母一人独自赴黄泉。”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