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沂州水军都尉孙伯仁,听闻近来有支商船是南下与赵家商队做买卖的,素闻江南赵太公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在下有位远房亲戚正好有一批远赴海外的绸丝需要贩卖,不知可否劳贵商队转运出去?”
那人言辞甚为恳切的相求道:“只因在下这位远亲家道中落就靠着这批绸丝翻身,在下想通过赵家的商队寻个好价钱,诸位可愿在下登船一叙?”
遥遥的看着那人示意军士们放下了手中蓄势待发的弓弩,楚南栀更加断定此人怕是并没有察觉到船上搭载的是何人。
“诸位放心,在下只带两名随从登船,绝无加害之意。”
见这边没有回应,孙伯仁又提高了嗓门喊道。
楚南栀再三斟酌过后,这才吩咐陈川叫船老大减缓了船速,离着沂州战船将近十米的距离时缓缓停靠下来。
之后让所有人藏进了船舱伺机而动,只让船老大领着他手底下几名杂役到船头相迎。
横竖这水军都尉是亲自登船,又只带了两名亲随,如果真有什么异样,擒住了头领更容易逃离出去。
和谢景辰继续藏到船舱的门后,待得孙伯仁登上船来,二人凝神屏住呼吸,静静等候着他与船老大的对话。
可船老大尚未开口,孙伯仁便立时跪下身来,朝着船舱内叩拜道:“下官沂州水军都尉孙伯仁拜见平宁王妃。”
楚南栀与谢景辰皆是一阵错愕。
看来此人登船怕是另有深意。
谢景辰担心有诈,立刻朝她默默示意了眼,轻嘘道:“此人来者不善呀,身为一方水师都尉竟对过往商旅如此客气,定是早已察觉到你的行踪,故意装得这般殷勤想将你诱骗登岸等着领功呢。”
“你说的有理。”
得了谢景辰的提醒,楚南栀继续闻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听孙伯仁继续自说自话道:
“下官平身所敬之人寥寥可数,除去已故的杨司徒,平宁王妃倒算是号人物,凭着一介女子身份在入京短短数月间就能搅弄风云,如今更是全身而退,下官实在敬佩。”
听到杨润宸的名头,楚南栀心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此人的来意,随即起身走了出去,但并未示意陈川放松警惕。
“孙都尉当真好眼力,竟能察觉到本宫在此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