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瑶冷冷的转过身去,径直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小栀栀,你是不是又隐瞒了我什么?”
谢景辰没好气的瞪着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能瞒着我?”
“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的。”
楚南栀僵笑道:“不过你既然知晓得了奉诏入京勤王的诏书,凭着你的聪慧就该猜到此中细节。”
“也是,也是。”
谢景辰抓耳挠腮的摇了摇头:“他就在我眼前,我早该想到这一点,平宁王一脉被废上百年,贵朝皇帝纵然再怜惜这些冷门宗室,也不会无端重用令夫君,除非他是亭安太子的遗腹子,难怪贵国两位最负盛名的大儒都愿甘心归隐守护在他身侧。”
话到此处,他经不住长吁短叹数声:“都怪我大意了。”
“怎么,莫非谢太子也另存大志?”
楚南栀意味深长的问道。
“我哪有什么大志。”
谢景辰无奈的叹息了声:“若不是身在皇家,我宁可做那闲云野鹤云游四方,只是相国大人与我那六皇叔苦心栽培我多年,我不想让他们太过失望罢了。”
“谢氏皇族在前朝时也算是名门贵胄,但终究是存了异心,在青禾一族入靖灵城时更是领着十大豪族退居石挞城,既然当初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又何必再心存执念。”
楚南栀耐声劝道:“毕竟大禾帝国已立数百年,历经数代盛世,根基深厚,民心已然归附,即便眼下有些动荡,可民心也不过是盼着重复大禾盛景,却从未有人想过复辟之举,朝代更替天数使然,谢太子乃白渝国储君该懂得这个道理,有的东西不是你的即便再强求它仍然不是你的。”
“我自是清楚其间的道理。”
谢景辰恳切的答道:“小栀栀,令夫君才略过人,将来若是登上大位必定是位可追贵国建德、勤宗两位大帝的旷世之主,我这一生别无所求,纵然是父皇百年之后传位于我,我也仅是希望可以保境安民,不让我白渝子民再受战乱之苦。”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知道太皇太后托你护送我南下的苦心,此一去我必定劝说父皇罢兵休战,更知靠着贵国南方水师不足以挫败青禾王,我愿出兵相助,只求在令夫君大业奠定之后两国互市往来再无战乱。”
“有谢太子这句话,也不枉我冒死将你带出靖灵城。”
楚南栀笑道:“如若真有那日,我定会劝说殿下与贵国永世交好。”
大禾帝国经历这两朝党争的荼毒,早已只剩下了空架子,她也深知帝国不可再四方树敌,唯有休养生息方是上策。
如今谢景辰自己有了强烈的求生欲,对于将他护送出境,楚南栀更加有了信心。
领着桑琪正要出门,谢景辰沉重的话音忽然又在身后响起:“小栀栀,你要答应我,往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定不能再以身赴险。”
“知道了。”
楚南栀扭回头朝他淡然一笑,随后匆匆的走出了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