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卒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狼狈不堪的禀道:“大都督,长公主,大事不好了,平宁王已领着一支劲旅直入州府,如今各处城门大开,平宁军即刻就要闯入州府了。”
“什么?”
林言婧顿时慌了神,心惊胆战的注视着堂下众人:“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放平宁军入境?平宁王又从何处调来的劲旅?”
州府官员们也是大惊失色,交头接耳的议论道:
“平宁州的水师尚未抵达冬花江畔,他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城?”
“是呀,我阆州铁骑布控甚为严密,凭着平宁州水师就算是插上翅膀一时间也难以进入州府呀。”
“真是让长公主和各位同僚失望了,正是本都督今晨亲自差人打开各处关隘,助平宁王入境的。”
纪容恒转过身去,剑指堂下官吏,威严赫赫的喊话道:“平宁王奉诏入京勤王,此时已率铁骑进入州府,有人胆敢再行助纣为虐之举,就别怪本都督手中这柄铁剑不认人了。”
闻听着外面地动山摇的铁蹄声,众官员自知纪容恒并非在诓骗大家,皆俯首帖耳的顺从着答道:“我等愿听从大都督号令。”
“你们......你们......”
林言婧急得不知所措,恼羞成怒的指着众人,手臂都不听使唤的开始乱颤,踉踉跄跄的一个重心不稳竟直接从殿上跌落下来。
“将长公主带回后院,与驸马一道看押等候平宁王发落。”
纪容恒唤来几名军士将林言婧带了下去。
林言婧满腹幽怨的打量着楚南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这女子算计了自己,指着她便是破口大骂:“姓楚的,你不得好死。”
“咳,这话我也不知听了多少遍了。”
楚南栀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诅咒我的人总是不幸的死在了我前面,真是可悲可叹呀。”
目送着林言婧被带出大殿,她正缓过神来,却见小宝们已不知何时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一个个欢呼雀跃的仰望着从大殿外奔赴而来的身影,乐滋滋的唤道:“阿爹。”
听到这亲切的呼唤声,楚南栀眼角经不住被一股热流氤氲着,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臣等见过平宁王殿下。”
官吏们的朝拜声在她耳边不住的回荡着,她看向身旁同样热泪盈眶的柳芸,这一刻她终是绷不住靠倒在柳芸怀中默默的抽泣起来。
就算是在前世经历过那么多的凶险与困境,她也从未像这一次的逃亡一样心惊肉跳过。
之所谓见过花开方能懂得风的温柔。
如今她才能切身体会到有他在跟前的惬意和温暖。
往后的日子,她只盼着能够不再与他分离。
而这一路走来,最能体会女儿心酸的自然是做母亲的柳芸,见她突然跟个孩子似的趴在自己怀中,柳芸有些不忍心的将她扶正,轻声安慰道:“别怕,大郎来了,以后你和小宝们再也不会受人欺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