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能效仿尹太尉在事发之前就接受皇帝和老祖宗的告诫,袒露自己的罪行,如今就算是纪家二房的事情同样能保他全身而退。
只是到了可这个节骨眼上才懂得幡然悔悟自然是为时已晚。
可想到纪家所犯其余恶行,她当机立断的立即质问道:“尚书大人,陛下早已为你拟定了加封恩旨,本以为你识得进退,事已至此,为了锦纾为了驸马,还请你如实招供,切莫再有任何事情隐瞒陛下才是。”
“是,皇后所言甚是。”
纪怀书诚惶诚恐的细说道:“自打陛下颁布新政律令以来,罪臣就已遵从公主之言,陆续裁撤了纪家各处庄园豢养的三万部曲,甚至早几年买下的一些良田也在这月余贱卖给了老家的百姓。”
“既然你有心悔过,又为何瞒着公主和驸马贪下了唐、杨两族抄没的家产?”
楚南栀甚是不解的看向他。
“这”
纪怀书难为情的叹了口气:“这数字实在是太大了,罪臣的确是没有尹太尉那破釜沉舟的勇气自呈罪状。”
“我看尚书大人是不相信陛下有此容人的雅量吧。”
楚南栀冷嗤道:“豢养部曲,兼并土地在各大豪族看来本是合情合理之事,绵延数百年的风气尚书大人一时间难以作出决断也情有可原。”
随后便故意吓唬道:“可你为了包庇族亲,纵容檀州刺史的罪行,令人杀害朝廷命官夏渊和鲁桓这就难以饶恕了。”
细思林锦骁动怒的原因,想必根结就在于此。
毕竟查抄罪臣府邸,负责查抄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存在从中贪墨的现象,即便是数字有些巨大,可凭着自己替林锦骁出的主意迟早也能让他们吐出来,但结党营私已经严重到让全州上下都官官相护,这就不是能够轻易可以赦免的了。
哪知她话音刚落,纪怀书就惴惴不安的回道:“罪臣绝无半点袒护族亲的举动,更不知晓夏郡监与鲁廷尉史遇害之事呀,罪臣这些年一直在京中,檀州老家之事多由言君长公主在世时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