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随之关上,外人窥不见里面的丝毫。
卫诚刚进院,屋里人听到动静,话立马传出来:“诚啊,工作确定了不?没人为难你吧?”
“确定了,没为难,过两天就能去上班。”卫诚边回边走进屋推出一位精神头不错的老人来。
老人家满头白发,脸上身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历经沧桑,但因为眼里还有光,人瞧着倒不显得那么苍老。
他是卫诚的爷爷,曾经的爱国企业家,经历十多年风雨坎坷,如今终于回到家,有希望安度晚年。
其实这些他也不怎么在意了,毕竟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大孙子的工作前程,以及最最关键的人生大事问题。
“唉,早年咱们家还捐过大半家产的,现在给你安排一个好岗位也算应当呀,怎么就把你打发到畜牧兽医站去啦?下放前你可是差点成了大学生的!”
“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人不认的,咱刚回来,不宜折腾,有工作就不错了,好歹我养过那么多年猪牛羊,分到畜牧兽医站也挺好。”
“你能看得开就好咯,先干着吧,熬熬资历,以后爷爷再想其他办法。”
“您不用多操心,外面多少人连工作都没有,只能当盲流瞎混,我现在有个岗位在手已经很好了。”
说话间,老爷子被推到屋檐下晒暖,眼睛瞄了瞄转头去提桶打水的孙子,清清嗓换个话题。
“诚啊,我让人给你表姑递了信儿,她稍后会过来一趟。”
他们家其他亲人早在那些年头里就走的走、散的散,剩下还在这里活着的,算一算关系最近、血缘最亲的,居然只有一个表姑奶奶了。
人家以前没有落井下石过,甚至还暗中接济过那么几次,在祖孙俩回来时又悄悄表示了亲近,老爷子自然不排斥和对方来往,慢慢恢复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