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写的是邀请的娘家人,男方那边自然也要写,婚宴地点和主要的宾客其实都是他们来定的。
卫老爷子出手大气,直接将婚宴地点定在一处大饭店里,到时不用再麻烦做菜借板凳之类的,径直去参加婚礼即可,人家饭店会帮忙做好。
当然,这样一来花费也不菲,起码比之前乐家自己动手举办升学宴贵多了。
但就像汪红英说的,这种事一辈子就这一次,耗费多点也没什么,值得。
再说卫家还打着‘破财免灾’的主意,自然不怕花多点,最好让某些有心人看到他们把国家赔偿花光花净,别惦记了。
有时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卫家现在需要的是安稳平静地度日,而不是再因为一点钱引起麻烦波折。
乐顺他们不知道内幕,见卫家准备将婚礼办得那么隆重有排面,还以为是卫诚祖孙特别看重他们家乐喜。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如果不是重视乐喜,卫老爷子完全可以找个其他的方式把钱花掉,而不是用来给她做脸。
乐喜清楚这些道理,领会到人家对她的这番用心,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
作为准新娘子,她不是一点事没有。
根据汪红英的安排,她需要在嫁过去之前为卫家祖孙俩每人做好两双鞋、一身衣服,到时进门奉上,一方面是表孝心,另一方面也是显示自己的贤惠,方便尽快融入婆家站稳脚跟。
乐喜得知后:…………
做鞋?做衣服?你是为难我胖虎!
她做饭都那么手残,现在竟然让她做针线活,她怕是这辈子都做不好了。
“肯定做不成的,不如还是买吧。”乐喜疯狂摇头拒绝,并积极提出更好的替代办法。
汪红英不同意:“买的没诚意,而且没手做的穿着舒适,特别是给老人穿的衣服鞋子,还是手做的好。”
乐喜小声哔哔,虽然但是,卫家没能做鞋子的女人,也没见他们爷俩有啥妨碍啊,就是可能过得糙了点而已。
而等她嫁过去后,至多生活上给他们讲究一点,该有的东西缺了都可以买,但要她花费心力现学现做怕是不太可能。
毕竟能用花钱解决的,干嘛费那个功夫非得亲自学来做,还不一定有人家专业的做得好。
虽然会比较花钱,可是有那个学习的时间,她估计能挣来几倍的人工费用了,自觉不亏还方便。
而且她嫁过去是当人媳妇的,不是过去给他们当老妈子的。
乐喜心里扒拉扒拉想得清楚,却没敢明白地表达出来。
想也知道,汪红英她们肯定不会赞同她这样的观点,恐怕还要教育她,让她别当败家娘们呢。
她没说自己的意思,但拒绝的态度很坚决,不行就是不行,没那个手艺,做不来总不能糊弄吧。
汪红英发愁,她小姐妹及时救场,说她裁剪的手艺还不错,不如她帮忙做好,最后再让乐喜添上两针,是那个意思就行了,不必一定强求非得新娘子做。
“你家喜子的手是握笔杆子干大事的,这些针啊线啊的咱们来,我也就会点这样的活了,你可不要说不行。”
小姐妹的话说得漂亮,将汪红英和乐喜的面子里子都顾及了,汪红英哪里还会拒绝她。
于是这件事便交给她来负责。
不过乐喜仍然免不了要动动剪刀针线,因为汪红英说:“鞋子衣服对你来说太难,可以让别人帮忙,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只最后动那两针,叫卫家知道了,还以为咱家轻慢他们。”
乐喜想说那不会,卫诚知道她没那个技能,会理解她的。
汪红英不管,径直给她安排任务,鞋子衣服做不成,那就纳几双鞋垫出来。
这个最简单不过,随手的事。
完全不知道鞋垫怎么纳的乐喜:“…………”
好吧,汪红英都退一步了,她不能再得寸进尺,纳鞋垫就纳鞋垫,只要她们肯教,她就试试呗。
鞋垫瞧着没什么难度,做起来应该很容易?
随后的事实证明,容易个屁啊。
乐喜看着她们给她示范,眼睛说她会了,亲手做的时候手却表示这不行。
啊,纳鞋垫为什么需要那么大力气?
啊,顶针它怎么用的啊,老是扎到手指,肉疼!
啊,为毛还要针脚细密走成花呀,搞这么多花样也是踩脚底下,又不会有人看到。
乐喜一脸难以理解,苦大仇深地和手上的针和布做斗争。
到最后,可能是她真的太废了,看得汪红英她们已经完全放弃希望,根本没指望她能做出啥东西出来,只瞧着她在那儿出尽洋相笑哈哈。
乐喜:笑啥?笑啥?没见过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吗?
鞋垫而已,她还不信搞不定了!
就在她努力为鞋垫奋斗的时候,一周时间飞快过去,约定好的休息日来到,卫诚带着照相师上门,同来的还有老爷子。
看到乐喜手上的针眼,卫诚浓眉紧皱,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里又揉又哈,仔细帮她上药。
那小心呵护的样子,搞得乐喜都不好意思了,抽回手道:“就不小心扎了几针,没什么大事。”
卫诚满脸不赞同:“小心留疤,你难道没发现自己是疤痕体质吗?”
乐喜两眼茫然,她还真没发现,平时都没注意过。
卫诚叹气,叮嘱道:“不会做就不要做了,咱家又不缺你做的那几双鞋垫,外面花两块钱能买一大叠。”
乐喜忍不住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啊,可是老一辈更讲究亲自动手做的那份心意。
看来卫诚的三观还是和她比较契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