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做饭的手艺不错,饭菜端出来没多久,到现在还是温热的,卫诚端起碗大口吃着,看起来已经刚才那股伤心劲了。
乐喜见此心上一松,坐到卫诚对面缓缓道出自己从刚开始就有的那个想法。
“我想着,既然我们担心爷爷一个人在家不方便,为什么不直接请个人来专门照顾他呢?”
“那些平时叫的小孩虽说也能陪老爷子聊天什么的,但毕竟年龄太少不经事,没有大人细心周到。”
“而且他们只能白天陪一陪,晚上和夜里老爷子都是独自一人,咱们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所以我觉得还是找个保姆来随身伺候他比较合适。”
话说到这个份上,乐喜想表达的意思基本都讲清楚了,完后看向卫诚,想听听他对此有什么看法。
卫诚耳朵认真听着,吃饭的动作渐渐地慢下来,沉思道:“可以是可以,就是爷爷不一定愿意让保姆贴身照顾他。”
毕竟他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行事端正,老了老了如果还让一个妇女同志贴身照顾的话,那他肯定会考虑到自己的晚节问题,再有名声、小辈等影响,他八成不会同意。
卫诚稍稍将这层意思暗示出来,乐喜恍然明白他的顾虑。
但这根本不是问题呀,谁说保姆只能是女同志了。
乐喜晒然一笑:“都说男女平等,既然女同志能做保姆,那男同志肯定也可以,咱们直接请个男保姆来照顾爷爷,不就没那层顾虑了嘛。”
卫诚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法子好!”
可就是有个问题,以往照顾老人的保姆什么的一般都是由女同志担任,现在他们如果请个男同志来做这种活,人家能愿意?
乐喜倒不担心,“你也知道外面有多少找不到工作的盲流,咱们这样做也是给人家提供岗位,有能挣钱的活糊口,多的是人抢着做。”
没见连扫大街扫厕所的活都有人抢破头,他们这个比起那些来体面轻松多了。
至于男同志做保姆丢份丢面什么的,只要当事人自己不在意,其实没啥关系,自己凭本事吃饭不丢人。
再说是要面子饿肚子好,还是顾里子吃饱饭重要?
乐喜觉得但凡是对自己对现实有深刻认知的人都会选后者,况且又不是让人做什么shā • rén放火的活计,只是费心照顾老人而已。
卫诚听完深以为然,很快被她说服。
“那咱们先请一个试试。”
不过从哪儿请呢?
以前请人还有中人、经纪等专业的负责这种活,可经过那些年的破四旧,这些东西基本都不存在了。
他们总不可能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不说那样找来的人靠不靠谱,单是业务能力就不能保证啊。
乐喜和卫诚都考虑到了这一块,最后商量一番决定从两个方向入手。
第一他们可以去街道办问问,看谁家有男同志想找工作又愿意接下这个活的,这样找来的人知根知底,即便业务能力不好,也不会担心他的人品问题。
第二托表姑那边给寻摸寻摸,她在中老年人里人脉门路广,应该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不比他们小年轻两眼一抹黑瞎找人的强。
其实要说这个照顾老爷子的‘保姆’人选,表姑是最合适的,本就有亲戚关系,不怕别人说道,而且人还细心懂得老爷子口味。
但她有自己的儿女家事需要操心,并不能时刻随身照顾老爷子,何况她作为女同志总有不太方便的时候。
再一个,表姑是亲戚,偶尔来帮忙可以,让她专门来做保姆的话,怕是会影响两家的亲戚情分,她也不一定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