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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2 / 2)

沈惜时看着她的眼睛:“之前我问你回来后有没有生病,你应该也是在骗我吧。”

昭棠轻声解释:“确实没有,那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受了风寒还是不小心触动了你心底的恐惧?”沈惜时叹了一声,“这次的情况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那么上次呢,上次生病是为什么?”

昭棠垂下眼睫,过了一会儿:“他想带我回家。”

“你不想见他的家人?”

“不,不是。”昭棠眼角有涩意,轻喃,“是他妈妈知道我……我害怕。”

“果然。”沈惜时点了下头,“昭棠,你这是心病。我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毕竟我不是你的心理医生,但我想,你也许找到了压制自己情绪的某种诀窍,骗过了顾医生,也骗过了你自己。然而一旦有什么东西让你恐惧、让你不安,有什么让你承受不住,你的身体会比你的情绪更加诚实,出现应激性反应。”

“可是我已经好了啊。”昭棠攥紧手指,眼睛里满是不愿意接受时的抗拒,她看着沈惜时,眼角微湿,“我大三就已经好了,我已经好四年了,而且我现在很乐观很平静,我连再面对郑菀晚都很冷静,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如果我没有回来……”昭棠说到这里,心口刺痛,她停了停,继续说,“那我应该能好到这辈子结束。”

沈惜时默了默,残忍道:“你不是好到这辈子结束,你是逃到这辈子结束。”

“还记得上次分开,我最后对你说的话吗?”沈惜时直直看着她。

昭棠艰难地想了想上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太混乱了,她遇见昭锦程,被昭浩伤了脸,进了派出所。她往前想了想,想起在那之前,她本来是帮姜姐去鹿溪送卡的,结果遇见沈惜时,离开前,沈惜时问她,知不知道他名字的意思。

昭棠轻声问:“老易至,惜此时?”

“对,老易至,惜此时。”

“那不是在说……”昭棠尴尬地停下了原本想说的话,讷讷问,“你吗?”

那个话的意思不是说,他知道她有男朋友了,所以睿智如他,不会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立刻就抓紧了相亲?

沈惜时浅色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不是,我是希望你可以及时坦诚地面对你爱的人。”

昭棠手指缩了缩。

“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你喜欢的那个人看到你不完美的样子,你可以毫不顾及病中憔悴和我见面,却连让路景越看到你伤口都不肯,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我,却满满都是他。因为在意,所以软弱。”沈惜时轻叹,“可是昭棠,健康的爱情并不是你这样的。”

“真正爱一个人不应该让你懦弱,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让你坚强,让你有与他共同承担经历风雨痛苦的勇气。不只是你陪伴他经历风雨,还包括你愿意让他陪伴你经历痛苦。”

“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呢?人这一生,生老病死,不可避免,这一次你逃了,以后也总会遇见无数的风风雨雨,那时候你又该怎么办?难道每一次都像七年前那样、像这次一样,灰头土脸地逃跑躲起来吗?”

昭棠抬手轻轻盖住脸,手指冰凉。

这些道理她都懂,沈惜时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道理是一回事,真正要踏出去那一步,却需要极大的勇气。

她不敢。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恐惧。

她闭了闭眼,轻轻点头:“好,我会找个时间回临绛,再见一次顾医生。”

“尽快吧。”沈惜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那晚你看到路景越了吗?”

昭棠拿开手,茫然地看着沈惜时:“哪晚?”

沈惜时:“你受伤那晚,他就在鹿溪。”

昭棠受惊,几乎站起来:“什么时候?他不是在家吗?”

沈惜时摇头:“没有,他就在鹿溪。但我没有见到他,只是从鹿溪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他到那里的时间应该和警察差不多。”

昭棠心口猛地一跳。

他到的时间和民警差不多,那就是说……他那晚给她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她身边了?

沈惜时皱了下眉,不解地问:“你没有看到他吗?他后来也没有问你?”

昭棠的脸刷地惨白。

饭后,沈惜时直接打车去了高铁站,昭棠心里有些乱,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起身。

离开餐厅又走了一阵子,感觉到迎面照射过来的阳光灼灼,她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她的遮阳伞落在餐厅了。

医生说要注意防晒,不然容易色素沉淀。

可是此刻,她连转身回去拿伞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茫然地走在太阳底下。

原来那晚,路景越一直都在。

难怪,他后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只是无声地吻她的眼睛。

她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因为心存侥幸,所以一直没有多想。此刻从沈惜时口中得知,原来他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心底涌出强烈的悲伤,昭棠好想哭。

可是灼灼烈日之下,她眼睛干涩,竟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停下脚步,点开手机,找出那个多年都不曾联系的号码。

夏日午后的太阳灼烈,她一眨不眨地盯着。

“喂,顾医生吗?我是昭棠。”

路景越是从孟言溪口中得知有人要请他吃饭的。

昭棠走后他就回了江边别墅。

鹿溪饭店只是他年少时和孟言溪合伙开的一家酒店,他自己的公司并不在那边,在城南临江,最繁华的商圈,占了一整栋大楼。

之前为了昭棠才搬回摩卡小镇,昭棠离开后他懒得睹物思人看得生气,索性也离开了。

她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但从不视频,语音也不用。他心里堵得慌,每次看到她消息都要被她气个半死,更懒得和她说话,只简单地打两个字。

好在她还知道他在生气,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就破罐破摔直接躺平,有事没事的时候还知道哄他两句。

望大的合欢花开了,她就拍下来给他看。

眠眠:望大的合欢花开了,我又想起了你。

眠眠:你比合欢花更好看。

他撩了撩眼皮,淡淡回了她一个字:哦。

中午。

眠眠:我是九,你是三。

眠眠:除了你还是你。

他挑了下眉,回她:嗯。

晚上。

眠眠:我已经闭好一只眼睛了,就等你说晚安闭另外一只啦(>_°)

他唇角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一脸冷漠地回她两个字:晚安。

就这么,每天一堆堆的土味情话,却从来不给他看一眼,连条语音也不肯发过来给他听听声音。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边怎么样了。生气归生气,但终究还是放不下,打算周末过去悄悄看她一眼。

结果他这边刚刚心软呢,她那边忽然连土味情话都不发了。

路景越心里那个气啊。

她发土味情话他生气,她不发他更生气。

跟受内伤没什么区别,只差呕血了。

约骆珩和孟言溪喝酒,骆珩这小人趁机插刀:“参考我事务所遇见的各种案例啊,我觉得路师傅,你是不是被放生了?昭小棠这是有新的鱼了吧?”

路景越掀起眼皮,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骆珩“啧”了一声:“是不可能哈,昭小棠这人还挺长情,都这么多年了还非你不可……”

骆珩装腔作势举起酒瓶:“来碰一个,为你是昭小棠池塘里唯一一条鱼!”

路景越淡淡瞟他一眼,闷声喝了一口酒。

孟言溪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喝到半夜,一行人离开。

夏夜晚风还带着热度,路景越低头划开手机,点进微信。

还是一条新消息也没有。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司机将车开过来,孟言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说了一句:“对了,底下人跟我说,有个姓沈的医生去鹿溪找你,想请你吃饭,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路景越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淡道:“什么时候都没空。”

就要上车。

孟言溪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慢条斯理补了一句:“人刚从望大回来,说是昭棠病了。”

路景越背脊一僵。

手背上立刻冒出了几条不明显的青筋。

“他在哪儿?”路景越转身,看向孟言溪,神情看不出波动。

只是一脸平静地说:“我现在就有空。”

孟言溪唇角勾了勾,一双眼睛笑得像狐狸,慢腾腾提醒了一句:“现在凌晨两点,你确定你有空?”

路景越淡淡看着他,俊脸和夜里的温度一样,有点凉。

“有空。”

孟言溪一瞬间想起了他的顺路——

越哥的有空和顺路一样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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