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三儿心下唏嘘一番,略过这些个有的没的,淡淡的笑着说道:
“都是老邻居,老交情了,我也不来虚的,麻烦你帮着多上心往这里走几趟,若是有那稀奇的,不多见的,都让人帮我留着,这可能行?”
“怎么不能行,我本就常来常往的,不过是多扫几眼,多听几回的事儿,您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行,既然你拍胸脯了,那我就信你,不过这干指使人的事儿包三儿不干,他还是有些讲究的,所以这里点头说定,那边就从怀里去了一个银角子塞到了李家大郎的怀里。
“这是这次的钱,1两银子给你了,以后你帮我寻到一样,我就给1两。这价钱可合适?”
怎么不合适,全是意外之财啊!而且这么一来,以往得罪的事儿也算是彻底翻篇了,在外他还能借着包三儿的名头,混个没人招惹,多实惠。
李家大郎有时候虽然多计较了些,小心思也多了些。可脑子绝对不慢,人情世故也算精通,所以立马欢天喜地一般的将银子往怀里塞不说,嘴上还奉承的相当利索。
“这是您挑着我发财呢,这样的便宜事儿,可见还是老邻居,老街坊的情分最实在了。”
实在不实在的,包三儿可没那么多功夫和你细算。看看,这刚回去,又有人上门让他做活了吧!有大好的前程在,有大笔的钱能挣,谁愿意总计较那些个细枝末节呢。
新来找包三儿的依然是宫里人。事儿也是包三儿自己惹出来的羊毛。
记得不?那毛毡的事儿?那可是引发了皇帝抄家的导火索,也是彻底打开了皇帝的抄家攒钱路线,为国库开源节流拓展出新方向的引子。而羊毛……在发现了这么一个便宜又实惠,还能挣钱的大项目,皇帝哪怕是日日忙得不行呢,也不可能疏漏了去。
所以早在开春那会儿,他就让宫里的御马监的人偷偷去了九边,从对头家往里巴拉羊毛了。又因为这东西实在是便宜的很,给几个铜板就能装一麻袋,御马监的人那真是买起来差点没收住手。只用了几百两,就差点将边关附近蒙人部落的羊毛全给清空了。
而这么多羊毛……能做多少条毛毡?他们又能用多少毛毡?御马监的那些干活的老太监腰都直不起来了,宫里最底层的宫人们几乎一人两条了,才堪堪清空了不到五分之一的羊毛,另外还堆了一仓库的毛毡子。
事儿办到了这个地步,你说御马监的大太监们能不上报?能不想着让包三儿想法子?也就是当时正好赶上了藩国来朝,不然包三儿怕是早就被提溜进宫去干活了。
“眼见着就要到夏日了,大雨一来,潮气那么一熏,那羊毛若是再不收拾妥当了,还不定损去多少呢,就是保存的好些,那味道……如今御马监那边就已经叫苦连天,住不得人了。”
张诚这会儿坐在工作间的小炕上,茶水都顾不得喝,说起那御马监的味道,脸上全是被熏到的难受样,可见他必定亲身体验过,不然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的感同身受。
“那做毛毡子,也要熏蒸去油脂的吧!”
“那是自然。”
“那怎么还会味道这么重?用了什么?”
“就是蒸煮了呀?还要用什么?”
“光是煮?那算什么去油脂?得用草木灰啊!多用些,煮出来那才干净呢。”
“还得这么来?怎么没听织匠说?”
“许是没问?一般匠人做活,多是上头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宫里的……只怕越发如此,毕竟多说多错。”
“对对对,杂家竟是忘了这一点,该事先说明的。不过这草木灰煮了就成了?别的呢?”
“别的?别的什么?”
“咦,当初不是你说,这羊毛也能做衣裳什么的,这怎么做?”
“那自然是找木匠,做纺羊毛线的车子呀?等着做出了羊毛线,那什么,张公公,你拿来,我织给你看,真的能做衣裳的。对了,还能问问织匠,看能不能用这做成羊毛布,这应该也能行。”
张诚习惯了下命令,习惯了有方子,这让织匠自己琢磨……嘿,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脑子锈住了!
“对对对,是该这么来,织匠必定比咱们有法子。”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不过,包三儿,你这怕是又点开新地图了呀!蝴蝶的越来越厉害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