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贴心道:“陈寒丘说这已经不是秘密,可以告诉你。”
施翩眨眨眼:“嗯?什么秘密?”
圆圆:“每次有人来家里做客,陈寒丘都会把这幅画偷偷藏起来,客人走了再换回去。”
施翩:“……”
原来世界上有人除了嘴硬之后,还这么闷骚。
有了墙上的《光》,原本冷淡的房间似乎明亮了一点。
施翩弯唇一笑,甩了拖鞋往他床上一跳,整个人趴在大床上,四肢放松,整个人松懈下来。
“床上真舒服啊。”她感叹道。
圆圆问:“施翩,需要为你关灯吗?”
施翩摆摆手:“不用管我,去帮001号吧。”
圆圆确认施翩不需要陪伴后,动力十足去找001号,它们家的001号最近完全不输克利切,它也是一个好孩子了!
圆圆走后,房内彻底安静下来。
施翩趴在床上,轻嗅了嗅,闻到熟悉的玫瑰味,忽然有点脸红。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床上都是这个味道。
施翩放松地闭着眼,第一次想——
这六年,陈寒丘是怎么过的?
半小时后,陈寒丘将家里整理成原来的模样。
他俯下身,认真地将施翩的抱枕和娃娃摆放整齐,最后捡起她乱丢的皮筋套在手上。
“圆圆,地上的速写本和笔不要动。”
陈寒丘叮嘱圆圆,让它看好001号。
圆圆表示收到,它会完全尊重施翩的个人习惯。
虽然这个习惯和它们家以前的风格格格不入,但是陈寒丘因此很高兴,所以圆圆也很高兴。
它兴冲冲地继续工作。
陈寒丘打开房门,属于他的总是干净、一片冷色的床上,有了其他颜色,整齐的被子皱成一团,盖住床上的女孩子,只散出几缕黑发。
“小羽毛?”
他轻声喊。
陈寒丘关上门,走到床边,施翩闭着眼,长睫乖巧地垂落,脸颊带着浅浅的红晕。
他看了片刻,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
她无知无觉,正在酣睡。
陈寒丘将温度调高一度,把施翩露出外面的手藏进被子里,再关上灯,起身离开房间。
施翩再醒来,是凌晨三点。
她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正准备再睡,手摸了摸边上的空床,忽然想起来自己在陈寒丘家里。
只有他家里的床才会这么硬。
那他人呢?
施翩郁闷地坐起身。
客厅一片暗色,圆圆在角落里处于休眠状态。
施翩借着屋内的光,看到沙发上的人影,他人高腿长,只能屈腿躺在沙发上睡觉。
“有床不睡,傻子。”她小声嘀咕。
施翩毫无负担地走过去,再往陈寒丘身上一挤,企图钻进他盖着的毯子里,他身上好暖和。
正调整着姿势,腰间横上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醒了?”
他被闹醒,嗓音低低哑哑,很沉。
施翩用湿漉漉的小脸去蹭他的下巴,舒服地躺在他胸膛上,小声道:“有点冷,你身上暖和。”
陈寒丘触到湿冷,顿了顿,抬手去摸她的脸。
不是哭了,是刚洗过脸,他松了口气。
窄窄的沙发,要躺下两个人并不容易。
陈寒丘换了个姿势,让她完全躺在自己身上,听她说舒服了,便不再动,手掌摁着她的脑袋,轻揉了揉。
“睡吧。”他轻声说。
施翩倒是没什么困意,刚洗漱完,她精神得很。
于是,她戳戳底下紧实的肌肉,嘀咕:“不让我回家干什么?还以为要一起睡觉,结果你睡沙发上。”
陈寒丘一笑:“想和你说说话。”
施翩动了动,转过脑袋,用手垫着下巴,去看陈寒丘。
暗光中,他的五官轮廓清晰,颈线微微仰起,隐约可见暗自起伏的那颗小凸起。
她瞧了一会儿,问他:“说什么?”
陈寒丘垂眼,对上她的眼睛:“晚上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事,施翩就来气。
她闷声问:“陈寒丘,要是我不回国,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都过去六年了。”
陈寒丘沉默片刻:“我找过你。”
嗯?
施翩睁大眼:“什么时候?”
陈寒丘低声道:“某个圣诞夜,你回来得很晚,下了车就开始在雪地里跳舞,然后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把你带回了家。”
那一刻的陈寒丘,不可抑制地生出嫉妒之心。
他嫉妒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出入她的家,嫉妒有人能和施翩生活在一起,嫉妒有人能窥见她所有的隐秘。
他等到第二天清晨,看着那个男人从她家里出来,换了身衣服。
施翩茫然道:“男人?意大利人吗?长什么样?”
陈寒丘喉结滚动,嗓音微沉:“施翩,这时候不要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