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后,阮君之带着略激动的心情看了会儿理综的笔记。
中途,他似乎听到对门开关的声音,但他并没太在意,看完书后很快洗漱入睡。
第二天早上,“阮君之被诬蔑作弊,成功让杉峰吃瘪”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高二年级。
阮君之还没走到考场,就被王南和焦雨拦住了去路。两个人一左一右,满脸兴奋。
“快说说,昨天什么情况?”
“我听说你还去大章鱼办公室补考了?”
“你们……怎么都知道了?”阮君之一脸呆滞,单纯“考试作弊”这件事传开倒是正常,因为是在考场发生的,但补考是单独在教务处考的,怎么也传开了?
“好像是四班的人路过教务处的时候看到了吧,我是听别人讲的。”王南实话实说。
“我也是。”一旁的焦雨跟着附和。
“所以后来怎么说?他们作弊没处分吗?都敢当着大章鱼的面撒谎哎!”
“我们昨天先走了,章主任应该有去联系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阮君之实话实说。
“你们?你和谁啊?”焦雨一脸困惑。
“我和池歌飞,他昨天帮……”阮君之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南咋咋呼呼地打断。
“没事没事,那我们先走了!”王南拍了拍阮君之的肩膀,朝焦雨使了个眼色,迅速跑进了教学楼。
阮君之站在原地愣了又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夹着冷意的声音:“不考试了?”
今天检查电子设备的人换了一批,池歌飞并不需要太早到考场,然后就在教学楼下遇到了跟别人聊天的阮君之。
阮君之早上没等到池歌飞,他去对方宿舍的时候,对方似乎早就出去了:“早上好,我还以为……你已经进考场了。”
“有点事。”池歌飞没多解释。
“哦哦。”阮君之乖乖地没有追问,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才发现,池歌飞脖子那里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划破的痕迹。
“你这里……怎么破了?”阮君之下意识抬起手,指腹轻触到他那道很细的已经看到结了痂的划痕,明明昨天两个人分别时,这里还没破的。
池歌飞感觉到对方指腹的温暖,往后退了一步:“可能是划的。”
“疼吗?”阮君之抬眸问他。
这丁点大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哪里会疼?
池歌飞垂眸看着他:“你要试试吗?”
阮君之惊讶地瞪大眼睛,显然被吓到了。
池歌飞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提醒他:“还有十分钟。”
听到对方的提醒,阮君之立刻回过神。
两个人走到一楼楼梯旁,分道扬镳,各自去往考场。
直到快开考时,阮君之才发现,同考场的杉峰来了,但左手边的马提并没有来。而且直到下午政史地考完,对方也没出现,两个监考老师也不太清楚原因的样子,直接给他登记了弃考。
阮君之没多想,迅速收拾好东西往宿舍楼跑。
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池歌飞下午肯定早就交了卷,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宿舍里。阮君之想快点回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跟对方道个别。
然而当他跑到宿舍时,看到池歌飞的宿舍门关着,他试探着敲了敲,屋子里并没人应。
阮君之眼巴巴等了会儿,猜测对方是不是已经走了,颇有些失落地回过身去,就听到身后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池歌飞正在打电话,阮君之把正欲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明天早上再来接。”
“对,我还有事,挂了。”
池歌飞很快挂断电话:“什么事?”
“你明天才回去吗?”从通话内容里,阮君之做了小小的猜测。
“嗯。”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跟你道个别。”阮君之乖乖说,“祝你国庆节快乐!我三号会去给你加油的!”
“……嗯。”池歌飞的回答有片刻迟疑。
他还以为对方临时改了主意,想今晚在学校跟自己多待一晚上,毕竟之前都很热情,也总想方设法地靠近他,所以在听到对方只是单纯来道个别时,池歌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那你忙,我回去收拾东西。”阮君之小幅度地挥挥手,转身回了自己宿舍,把“我只是来道别”六个字诠释的清清楚楚。
池歌飞盯着对面紧闭的门半晌,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
当晚,阮君之到家时,迎接他的是保姆阿姨做的一桌丰盛的晚餐。
他吃饱喝足后,在家庭群里给父母打了通视频电话,然后抱着试卷盘腿坐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写作业。
梁蕴和在国外有两个很重要的演出,短时间内都不会回国,倒是出差在外的阮正志六号会回家待两天,所以阮君之对着日历安排了一下时间,打算在池歌飞给他安排的学习计划的基础上,趁早先把作业写了。
市立中学的作业量一直不大,国庆节也不过每门一张试卷,但他低估了作业的难度。
语文和政史地倒还好,除了不认识的字总要去翻字典,起码答题都偏常规,多多少少能写。英语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平时背到的居多,但数学和物化生就难的有点夸张了。
阮君之是先做的语文和数学,十月一号做了剩下的几门,结果写到最后,数学和物化生的卷子上有一大半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