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飞怎么也没想到,铁皮盒子存了不到两个月,就被发现了。
阮君之有些紧张地靠近他,心中有一些奇怪又暧昧的想法冒出来。
明明池歌飞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完全不像是会私藏小纸条的人,而且“私藏”这两个字与池歌飞太不搭了。
但偏偏,阮君之没办法克制自己多想。
池歌飞用一个小盒子装着他写的小纸条!
这样的事实多么让人震惊!
曲艺以前跟他说过的那些小说书里,往往都是一方暗恋另一方时,才会悄悄把关于那个人的东西都藏起来。
他虽然不懂暗恋是什么感觉,但瞬间就把池歌飞的行为和小说里讲的行为联系在了一起。
阮君之知道这是很不合理的,可他忍不住去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该怎么办?越想越觉得有那么点开心。
直到他亲眼看见,小铁皮盒子里,除了他给池歌飞写的小纸条,还有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看起来格外像是他开学念的检讨书。
“检讨书,学生会要留存。”
这是当初池歌飞跟他说的原话。
阮君之陡然回过神来,短暂的开心消失,他小心翼翼地问:“哥……没收纸条是因为、学生会要留存吗?”
池歌飞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解释,阮君之才能少想一点,因为阮君之完全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知道自己喜欢他,恐怕会高兴地直接扑上来。
虽然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但他知道时机还没到,必须要克制。
然而,池歌飞万万没想到阮君之会想到学生会那边去。
半晌,他才淡淡点头:“嗯。”
“为、为什么呀?”阮君之立刻紧张起来,“留存的不都是……因为违反了校规才留存吗?”
“校规第二十九条,上课不允许交头接耳。”池歌飞板着脸把校规背了出来。
阮君之一愣,心底隐隐约约有点伤心。
原来池歌飞才不是因为什么喜欢他才留存小纸条,只是因为他违反了第二十九条校规才留存的。
不,应该不叫留存,叫没收。
阮君之撇撇嘴,嘟囔着说:“那、那你上课还跟我传小纸条……”
他竟然觉得,池歌飞有点坏,这人怎么能明明知道他在做违反校规的事情,还眼睁睁看着,后续又没收了他的小纸条呢?
阮君之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他无措地站了会儿,从桌子上握住墨水瓶:“我先回去了。”
“哥”也没叫,“晚安”也没说。
池歌飞蹙眉,迈步拉住他的手腕。
阮君之像是受到惊吓,抬起头看着他时,双眼湿漉漉的,像是被欺负的要哭了。
“我、我是不是要写检讨?是不是还得上升旗台念?”阮君之下意识地问他。
池歌飞的心脏顿时像被人攥住,生疼的,他可真是一点都见不得阮君之哭。
抬起手,他的指腹轻轻擦过阮君之通红的眼角。
池歌飞沉声道:“传小纸条不算交头接耳。”
阮君之微怔着看他:“那你把小纸条还给我,我扔掉它们。”
“不行。”池歌飞立马拒绝,好不容易收集了一小盒,怎么能说扔就扔?
“为什么?既然……传纸条不算交头接耳,那我没违反校规,那些是我的。”阮君之争辩。
“怎么是你的了?”池歌飞面色淡淡地地强掰逻辑,“上面也有我的字,明明是属于我们两的。”
阮君之被他说懵了:“那……那你要怎么处理?”